陳雅惠眼底莫名酸澀,沉默片刻後,她繼續擺出一張玩世不恭的臉,“哼!他們敢嫌棄你?我還嫌棄他們呢!現在那些男人除了看臉就是算錢,不要也罷!要是遇上陳伯遠那種渣男,還不如單身呢!”
“嗯。”林恩寧輕輕應了一聲。
“不過....這兩天我查明海集團的資料發現,黃明海這人有點本事。”陳雅惠眯著眼,嘖嘖道:“隻用十年時間就把一個電子廠乾到上市,我爸見了都要佩服他。”
“人生啊,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十年前我家還大舉進攻房地產業呢,現在隻剩一地爛尾樓。人家一個默默無聞的電子廠,倒做成了瞪羚企業。”陳雅惠又拉拉雜雜說了些其他八卦,再不見林恩寧回答。
“要不你去我房間睡一會兒?”見她不答,陳雅惠喊道:“寧寧?”
她站起來走到林恩寧跟前,想搖醒她帶她上樓,不料指尖觸到她的胳膊,很熱。
“林恩寧?!”
陳雅惠把手掌撫在她額頭上,一片滾燙,人也沒了動靜。
陳雅惠慌了,這裡不是國內,她頓時亂了手腳,立刻轉頭向一樓大喊:“承叔!”
陳承正端著紅酒杯隨著金發女郎的歌聲微微擺動,聽見聲音馬上抬頭望向二樓,眼角輕浮的笑意瞬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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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承先把林恩寧背到陳雅惠的房間,然後馬上拿出手機聯係了一個當地的朋友。
“這附近有個很厲害的法國診所,我們先請個私人醫生過來看看。越南的醫療條件不如國內,非必要就不去醫院了要是不行再打115叫急救車。”
陳雅惠有點緊張,她跟酒店要了溫度計,測過之後更擔心,“承叔!39度6!這可怎麼辦?”
“彆慌。”陳承背她上樓的時候,發現她後背和頭發有些濕,“燒起得這麼快,應該是剛才淋了雨,著涼了。年輕人又沒有什麼基礎病,不要緊張。”
陳承的安慰起了效果,陳雅惠鬆了口氣。
她趴在林恩寧身邊,又叫了她兩聲,“寧寧!寧寧~你要是能聽見就吱一聲。”
林恩寧臉上毫無血色,高燒和疲憊讓她短暫昏睡過去。
她有模糊的意識,知道自己睡在陳雅惠的房間,此刻勉強睜開雙眼,聲音微弱,“沒事....我可能就是感冒了。”
“你可嚇死了!”見林恩寧總算有了反應,陳雅惠如釋重負,“都怪我,早上聽你說話聲音就不對,還非要讓你冒雨過來。”
一陣耳鳴頭暈目眩,林恩寧再次閉上眼。
她仿佛陷入一片冰水中,很冷,卻在浮浮沉沉之間不能自已。
她聽得見陳雅惠在說話,卻聽不清楚,也無法回應。
冷水很快變成了火,林恩寧又覺渾身滾燙,燙得她渾身每一個關節都在疼。
她知道有人抬起她的胳膊,有人給她喂水,大概吞了些藥之後又有人給她蓋上被子。她卻無力說話,時而昏睡時而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
每個夢境的儘頭,都有一個高瘦挺拔的背影,靜靜地站在一束光下。
她想過去看看那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