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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
張誠把遙控器遞給他，“不過電池壞了，暫時不能飛，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構造。”
張誠見他一副無從下手的模樣，笑道：“第一次玩吧？”
“嗯。”李立冬接過來後雖然完全看不懂，但眉眼間又藏不住的新奇和興奮，就像科幻電影裡那些高不可攀的科技產品，竟然走出屏幕變成真實存在的東西。
他又抬頭望著夜空中飛翔的無人機編隊，如星辰一般讓人震撼感歎。
李立冬沉浸在這美麗又奇幻景象中，有一瞬間忘掉了生活，忘掉了現實，腦海中隻有對科技的敬畏和驚歎。
他不禁思考，未來會是這樣的嗎?
人類的生命和意義果然與科技交織在一起了。
下一段演出即將開始，張誠被隊友喊走。
李立冬蹲在地下，小心翼翼地摸著地上無人機，然後將它放下，又仔細擺弄起遙控器。
一條彩虹步道從半空中一點點延展，最終變成一條天橋，橋的儘頭閃現出讚助商的名字。
有人開始笑，“原來是個廣告啊!”
也有人說：“不做廣告搞這麼大陣仗圖什麼？這麼多無人機跑一趟總得有人出錢吧，還能讓咱們白看嘛。”
林恩寧和李立冬一齊抬頭，怔怔地看著那條人造彩虹。不管它是不是廣告，都無可否認的美。
李立冬歎道：“未來的世界，大概就是這樣吧？”
林恩寧問：“哪樣的？”
“就是到處都是高科技，人也會像無人機一樣在天上飛吧？”
“確實有可能。”風吹過來，初春的夜晚寒氣逼人，林恩寧嗬了口氣，把雙手揣進兜裡，“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嘛。”
李立冬指著彩虹上那個讚助商的名字，“這樣的科技公司，將來應該很厲害吧。”
林恩寧看著“向陽科技”四個字，搖了搖頭，“那可不見得。”
“我媽在的時候常說一句話，世上的行業就像一條河，想讓河水充盈，靠支流或者偶爾幾場雨是不行的，源頭才是重點。許多企業做大之後都要向上遊探尋，所以我覺得未來最厲害的行業不是科技公司，而是做能源的。”
李立冬聽不懂，“能源？”
“對呀。”林恩寧指了指地上的無人機，“科技再發達，沒有電，它還不是一堆廢鐵？”
李立冬愣了一下，他看著地上那台無人機，然後又望向空中變幻閃爍的燈光，不知為何突然想起石瀾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到底是人類統治了小麥，還是小麥統治了人類？
整個廣場都是各種燈光電器，每個人手裡都握著手機，各式各樣的霓虹亮起，LED屏幕上滾動放著商鋪的廣告。
李立冬突發奇想，如果這個個城市突然停電，會是什麼樣子？
農村沒有電都一樣寸步難行，城市停了電恐怕隻能變成災難。
那麼人類究竟是統治了電，還是被電統治？
他握著手裡的遙控器，不由自主地想著這個問題，卻又覺得自己很可笑。
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學生，關心這種問題有什麼意義？
他回頭看著她凍得微微發紅的臉，還掛著柔和又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