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海把煙頭摁滅,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我缺個夜班司機,你願意乾嗎?一個月五千。”
李立冬怔住,“可是我...車開的不好....”
“有駕照嗎?”
“有!”
“有證就行。”黃明海轉過身,“一會兒你開我的車,跟在靈車後麵。”
他說完掏出車鑰匙扔給李立冬,徑直離開走廊。
“黃總,我...”
黃明海沒有回頭,李立冬隻能匆忙跟上回到病房。
殯儀館的人嚴肅且熟練地把流程走完,黃明海跟上了靈車,李立冬開著他的黑色的轎車,帶著石一緩緩跟在靈車後麵。
這輛車跟林恩寧家的車很像,李立冬分不清車的型號,隻能認出他們都是一個牌子的。
他坐過好幾次林家的車,領了駕照以後,林恩寧還拉他一起,拿那輛黑車練過手。
所以他對這輛車的操作並不陌生,啟動、推擋、踩油門,一切自然順暢。
黃明海時不時掃幾眼跟在後麵的車,開的很穩,幾個路口的紅燈也沒有跟丟。
他看著躺在身邊的妻子,理了理她的頭發,小聲問她:“這小夥子是你給我挑的吧?我頭一回見他,還是你勸我回廠子收拾爛攤子那次,你說沒準是個機會。現在這個機會我抓住了,你卻不在了。”
他握住那隻冰冷的手,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砸在石靜的手背上。
“老婆,我有錢了。”
“我真的有錢了,以後你買衣服再也不用看價牌了。”
黃明海忽然掩麵,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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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寧按林振昌短信上說的,坐在榮鑫旅館102房的床上等他。
牆上的時鐘指到12點,林振昌才出現。
“爸!”心驚膽戰等了一晚的林恩寧,立刻朝父親奔過去,眼淚奪眶而出,“舅舅死了,你知道嗎?”
藏了一天的委屈和驚嚇頃刻間都湧了出來,她緊緊抱住父親 ,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整天的恍惚落地成傷,在父親麵前,她不必再撐。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林振昌抱著女兒,眼淚婆娑,“寧寧啊,嚇壞了吧。”
“你都看到了?”林恩寧驚詫道:“爸你當時就在小區嗎?那你為什麼不出來呢?你就、你就看著舅舅被拉走,看著我...我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能讓我一個人麵對這種事情?”
“爸!!”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就是那個肩膀寬厚,笑容溫柔的父親,她抓住他的胳膊,大聲說:“死的那個人是舅舅啊!你怎麼能冷眼旁觀呢?”
“寧寧!”林振昌甩開她的手,一臉頹喪地坐在床上。
“公司出了點事情,都辦好手續的幾批韓國勞務突然出不去了。”林振昌抹了把臉,“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大事,韓國那邊的公司有點狀況,下個月就能恢複正常。但有些勞務擔心走不了,就鬨著要退款。結果一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