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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調的燈光往往會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但謝謙此刻卻隻覺煩躁。
他在臥室門前來回踱步,手抬起又放下。
錯了,全錯了。
謝謙懊悔不已,他應該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的。
天地良心,他隻用了很小的力道,時珍的手腕那麼細,光是看著就讓人不忍傷害。
他又怎麼可能真的下死手去抓她呢?
謝謙快步上前拿起衣服裡的一盒煙,修長的手指微微一挑,一根煙便落在了手裡。
不過一會手心就沾上了尼古丁的味道,謝謙沉思了片刻,壓抑住了想抽煙的衝動。
大手一揮,將煙卷扔進了垃圾桶。
冷靜下來之後,謝謙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這幾天的行為,很反常,反常到他自己都要不認識自己了。
從接到時珍的電話,聽到她的聲音那一刻起,他就開始變了。
這樣沉下心來一想,他今天的確太沒有邊界感,他憑什麼替時珍做主呢?
他想給彆人就一定想要嗎?
為什麼不提前跟時珍說一下呢?
很簡單,時珍肯定不會接受的,可他偏偏就想給她。
像是著了魔,中了邪,人總會在某個年齡段做出些不符合這個年齡段應該做的事情。
謝謙總算知道自己瘋起來是什麼樣了。
原是如此,平日最喜歡作壁上觀的人竟也起了救贖彆人的心思。
如雄鷹飛過汪洋,卻被海中的遊魚吸引了目光。
謝謙關掉了客廳的燈,靠著沙發腿席地而坐,放任自己被黑暗包裹住。
除了手,心也在顫抖。
他不知道天上的神仙給他和時珍牽了一條什麼樣的線。
總歸……不會是月老的紅線吧?
思及此,謝謙心裡一驚,他敢以生命起誓,自己對時珍沒有那種心思。
隻是對弱小的保護欲而已,總不會是……男女之情?
不可能!怎麼會能?
謝謙慌張起身,衝進浴室鎖上門,想也沒想便擰開了花灑的開關。
冷水淋在身上,直直涼進了心底。
不該有的心緒隨著燥熱一齊被衝散了,他想他該離開了。
臥室裡時珍心跳如雷,坐在柔軟的大床上心情久久沒有平複。
手腕上溫熱的觸感還未消散。
她將手放在胸口,努力讓自己消化掉剛剛的驚懼。
謝謙的眼神太凶了,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足足半刻鐘,時珍才緩了過來。
她把電腦放到了床頭櫃上,自己則緊緊抱著柔軟的抱枕靠在床頭。
雪白的被子被蒙在頭上,時珍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腦子裡一遍遍回閃剛才的情景,謝謙抓住了她的手。
他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好像一開始隻是虛虛握了一圈,然後……
她好像……絆了他一腳,再然後他就壓了下來……
被子裡的空氣本就稀薄,想到自己丟人的行為,時珍頓感窒息。
她猛地把被子掀開,坐在床上大口呼吸著。
羞恥感後知後覺地襲來,時珍拍了拍自己的臉,她剛才是不是還罵人了來著?
要問時珍現在心情如何,那也隻有“五味雜陳”這一個詞能概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