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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謙,你說什麼呢?”藍語蝶蹙眉道,一低頭便見自己辛辛苦苦淘來的地毯被燙了個洞。
“誒呀,你這孩子,這地毯可不是花錢能買來的!”她心疼道:“這上麵的花紋可金貴了。”
謝龍輝安撫地攬住了藍語蝶的肩膀,盯著謝謙沒有說話。
當年藍語蝶還懷著謝謙就跑回了東北,又差點跟那姓金的在一起,要不是他臉皮厚現在謝謙說不定就姓金了。
謝謙到底還是有自己的基因,在某些事情上霸道得很,還是有他老子的風範的。
“媽,我出去辦點事。”謝謙突然站了起來,眼神堅毅地看著藍語蝶,“儲藏室裡那一包衣服我先拿走了。”
說完,謝謙小跑著上了樓,先是回到臥室把梨花抱在了懷裡,接著去到了閣樓將裡麵的一個大編織袋拎了出來。
謝謙在看到藍語蝶的日記後就纏著藍澤忠將當年的事了解了七七八八,回到謝家他更是偶然發現了這包衣服。
裡麵是各種禦寒保暖的衣物,用藍澤忠的話說就是“你爸當年沒少在咱家樓底下受凍”。
這些衣服也不知道陪著謝龍輝度過了多少個寒冬臘月。
謝謙拿著東西走下樓,月月在眾人的催促下壯著膽子走上前問:“小叔叔,你要去乾什麼呀?現在才大年初一,不是應該呆在家裡嗎?”
謝謙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一顆心處在既浮躁又安定的詭異之中。
浮躁的是他即將要去奔赴一場不知勝負的戰爭。
安定的是那個一輩子隻愛一個的人有了具象的影子。
有時候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準確地說是真心認定了一件事,那麼不論這事有多麼困難他總是無畏的。
“小叔叔要回東北一段時間。”謝謙說。
謝龍輝抬腳走到月月身邊,伸手將小丫頭拉到了自己身側,低緩的聲音慢慢響起,“去吧,用不用我叫人把直升機開出來?”
“不用,那沒有停機坪,報備也來不及了。”謝謙道。
“行,還需要什麼嗎?”謝龍輝道:“我派人去準備。”
懷裡的小梨花突然“喵嗚”了一聲,謝謙撓了撓梨花的肚皮,回道:“不用,我自己開車去。”
藍語蝶聽著這父子倆你一句我一句,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定了,她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大過年的你鬨什麼鬨?謝謙,三千多公裡你自駕過去,你還要不要命了?”
“我得親自把梨花帶過去,它不能托運,對小貓不好,而且……我都說好了,親自送去。”謝謙道。
謝君言一直在旁邊看戲,準確地說他是插不上話,更不敢插話。
謝謙身邊那個空缺了快三十年的位置,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光是平日裡想借著他的關係上位的都數不勝數。
如今謝君言倒是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入的了這位爺的眼。
“自駕三千多公裡,如果以一小時一百二十公裡的時速來看,連續不停地開至少也要三十六小時,當然休息的時間不包括在內。”謝君言幽幽道。
謝謙在心裡冷哼了一下,才三十多個小時,就算是三百多個小時隻要他想去也沒什麼能阻攔得了。
“我走了。”
謝謙留三個字,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他腳步帶風像是要歸巢的鳥一樣心情急切。
藍語蝶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謝龍輝一把握住了手,“他都多大的人了,你就彆擔心了,再說了臭小子犟著呢,咱們的話他哪裡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