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牆外那支花完(2 / 2)

“……可是你撞了我。”蔣越酒後駕車撞死了蘇然。

“……我錯了,我當時混賬。幸好你沒事。”蔣越柔了眉眼,伸手牽住蘇傾然。“以後我都聽你的,什麼壞習慣都改。你不在這些日子,我快死了。得了文人騷客的病——相思。”

蘇傾然冷笑一聲,掙脫開來。幸好沒事?嗬,蘇然已經死了,蔣越,一個人怎麼能和一個殺了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呢?夜裡會噩夢。

“咦?回來了?菜買夠了麼?哎呀!咱們家來客人了,小蘇的上司賀先生。”剛敲門,老爸就樂嗬嗬的來開門。

蘇傾然一看,還真是賀湘。

“你怎麼來了?”蔣越一看賀湘就一臉不耐煩。

“我申請調職了,調令還沒下來。”賀湘沒理蔣越,看著蘇傾然一臉忍不住的笑意:“那個,有沒有很驚喜。”

“臥槽!看你丫的就煩。哼!”蔣越一臉不開心,任性的樣子瞬間讓蘇家父母尷尬了。

“額……說什麼呢。來來來,都坐。”蘇傾然拽了下蔣越的衣服,然後關門。

一行人剛坐下,又有敲門的,蘇傾然趕緊去開。露出鄰居和善的笑容:“誒,小蘇,你同學找不到你家路了,我給你領上來。”

鄰居身後是白禦溫和的笑顏。

“小蘇,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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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然還是出車禍死的。然後麻溜的回到了桃源,麻溜的去交任務,然後捧著後勤人員買過來的蛋糕愣住了。

今天是賀湘四十七歲的生日。蘇傾然去取蛋糕,然後被人撞死在路邊。蘇傾然不記得開車人的模樣。隻知道那車和多年前蔣越的車一模一樣。蘇傾然捂臉無力的癱坐在路邊。冰涼的大理石絲毫不能讓蘇傾然清醒,他想起了出門時蔣越溫和的給他圍圍巾,周圍同事起哄的聲音。

“哈!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生日。”周一和取過蛋糕,舉起來看了看,一臉滿意。

蘇傾然抬起頭看著這個一身青色長衫,梳著唐朝發髻的俊儒男人。“我給我兒子買的。”

“滾粗,話說你也趕了潮流?居然在任務期談了戀愛。放心,我不是變態隻是整理東西時無意之間看到的。”周一和把那個大蛋糕放進了寬鬆的袖子,一點也看不出裡麵放了一個蛋糕,那是高管擁有的羅天袋。

“我隻親過嘴,我還是純潔的。”一掌拍向那張猥瑣的臉:“周一和大兄弟,你的猥瑣心思我一直都知道。”

“哈哈。對了,我給你留了一個任務。這次任務有附屬任務的。功德值很不錯。”又拿了一顆金色的丹藥過來:“咯,忘情丹。”

蘇傾然沒有伸手去接,周一和直接就塞在了蘇傾然的嘴裡:“雖然沒有什麼忘情忘義的神效,不過會好很多。”

“我知道,技術部啊。”咀嚼著味道不怎麼好的丹藥:“其實,感情什麼的,我覺得我自己可以。可是沒有生兒育女,辜負了蘇然父母……”努力把有些人溫和的笑容從自己腦海裡模糊。

“得!”周一和擺手:“任務中最不要做的就是爹媽。不過我相信你把下一個任務完成了這份感情就什麼也不是了。。”

“下一份任務?”蘇傾然有些疑惑。周一和是後勤部的部長,也是和蘇傾然一起在桃源共患難的兄弟。兩個人都是遊魂,蘇傾然來的時候,周一和已經是後勤的某組組長,不過依舊露宿街頭。後來兩人一起在桃源租了房子成為了鄰居。有這樣一個兄弟,蘇傾然能接很多報酬優厚的任務。

“喂!阿張!”周一和扯了扯蘇傾然,小聲的說。

一頭高大的駿馬打著濃重的鼻息,趾高氣揚的從兩人身旁走過。他的主人是一身黑衣的華服男子,帶著黑金的麵具,身上散發著讓蘇傾然腿軟的氣息。蘇傾然相信,如果不是周一和站在他旁邊他絕對已經倒地不起。

這是守望者的首領,張大人,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知知道他姓張。記錄裡,在桃源待的最長的人是後勤部的李老頭卻說他來的時候,張大人已經在了。那麼和張大人一個時期的人都死了,或者被桃源拋棄。

“阿張,我生日哦,來喝酒。”周一和笑眯眯的邀請那馬背上的尊者。

可是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馬兒還投來嫌棄的一眼。

看著遠走的人,周一和也不尷尬,摸摸自己的鼻子大笑:“哈哈,無論過了多少年,阿張都是這幅樣子誒。”

“對了,任務任務。你說任務誒。”蘇傾然對這些高管一點也不關心,他們離自己很遙遠。

“啊,就是一個老頭被他兒子賣到山裡心很塞的事。附加任務就是希望兒子能改邪歸正,他以前過份溺愛孩子了。”周一和手一伸就出現了一個黃色的小本子:“不要吐槽,他們絕對不是親生的。我覺得你完成了任務之後再回來吃飯也行。”

蘇傾然撓撓頭,做了個揮手的動作,點擊了空中出現的一個金色小框。忘了說桃源的時間和任務中的時間一小時比一年。

周一和看著蘇傾然消失在了原地,看了不遠處還能瞧見的駿馬,負手而立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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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zuo no die

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吧。

喜歡一個人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撕心裂肺得到的也隻是對方一個嫌棄的眼神。

我一直喜歡的都是蘇然,我以為蘇然也會一直愛我,一直包容我。

當他要分手時,我第一反應竟然是他不可理喻,像是瘋子。他愛我,怎麼能和我分手呢?

後來我才發現是我親手撕了這份愛。

我這種或許就跟喬治說的一樣,有病。哦,喬治是個心理醫生,也是我某□□。

喜歡一個人,心靈為他守節。身體卻留戀花叢,頻繁獵豔。

其實我不是有病,我是太任性,太貪玩。就像個小孩,永遠用不恰當的舉動和話語去傷害父母,當父母說不要自己了,又會害怕得大哭。

第一次為了一筆單子和彆人曖昧時,消息傳到蘇然耳裡,淡然的笑容,充滿信任的目光讓他從愧疚中得到了奇異的快感。

有種想要挑戰蘇然的衝動,你到底有多愛我呢?就像從認識到現在一直在觀察的命題:你到底能為我付出多少呢?

無數次想蘇然會後悔,會慢慢變得自私,會和他爭吵,最後會分開。可是得到的是蘇然一如既往的包容,一如既往的溫柔。

不會愧疚,我這樣的人不會愧疚。越是如此,越想知道你的底線在哪兒。一次一次的挑戰你,成為了我唯一的快感。

那個時候想啊,蘇然快撕開你偽善的麵孔跟我說再見啊!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愛另外一個人!?!

可是……人總是犯賤。當對方如自己預想的那般想轉身離開,自己偏又舍不得。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從前的瘋狂,真正體會到網咯上那句no zuo no die的切實意義。當最大的依靠——他愛我,消失殆儘時,我能用什麼留住他呢?

感情?金錢?愧疚?還是我的命?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什麼也留不住。何況是我這麼彆扭著,算計著的人呢?嗬。

空蕩的房子,冰涼的茶幾上是律師信,上麵一字一句訴說著他要和我分開剝離的點滴。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那就去找他啊,從此浪子回頭,郎情妾意。江湖又不差你一個□□。”喬治是這麼說的。

醫生的話,應該具備權威。

所以:“小蘇,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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