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你做什麼？不能這麼對小堡主！”瘋子一看明玥的舉動倒是收起了陰冷的神色，有些焦急的想把刀拿開。
“閉嘴！他根本不是真的明陽！”明玥厲聲嗬斥！
“怎麼可能？和小堡主長得一樣，氣味也一樣！”瘋子反駁道。
蘇傾然一愣，沒想到明玥居然能看出他不是明陽。不對，他不可能看出！因為桃源的關係，就算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但也會很快給自己找理由。這是桃源的自我修複和完善。“我不是明陽？嗬，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雖然你裝得很像，可是你卻騙不過我！明陽對我從來都沒有妥協，你可能是怕大家發現，所以表現出一副遷就我的好哥哥形象。恰恰不知道這就是出賣你的地方。”
“……”蘇傾然沉默了片刻:“能說具體點麼？我沒聽懂。”
“……”明玥咬咬牙，忍了又忍還是開口:“明陽討厭我，如果我犯了錯，明陽一定會把我往死裡打。……更不會給我買糕點，也不會背我，維護我。”說到後麵，明玥的聲音裡已有一絲落寞。
蘇傾然一瞬間很心酸。他表現出來的明陽全是按照明陽的內心情感所來的，明陽的內心是心疼明玥的:“你怎麼知道我討厭你呢？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以為我討厭你？！我要是討厭你就不會再你受欺負後去幫你找場子，更不會給你送藥，也不會在你生病時守著你睡覺。你忘了你上次掉到糞坑裡是誰奮不顧身跳下去救你的？！如果我討厭你完全可以不管不顧，或者讓下人救你，我何必自己跳下去？還有你忘了一些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事麼？你在我的水囊裡放了軟經散害我在打鐵的時候被通紅的鐵燙到腳背。太夫人嚇得暈厥過去，而你主動認錯，請求我不要說是你乾的。然後我打了你一頓，大家都以為我無緣無故的打你，你記得麼？！可能你隻記得我打你吧！”說到後麵蘇傾然都笑了:“打你是因為你是個傻子，隻有痛才能讓你長記性。原來不是，好好說你也一定會懂道理，我們家明玥哪裡是個傻子啊。”
明玥有些怔忪，手裡的刀卻沒有挪開。“我……明陽可是你現在怎麼這麼對我……”
“我早該想到的，那麼多名醫都治不好你的病是因為你壓根沒病。你也不是因為人傻才力氣大，因為你是個武功高手啊！”蘇傾然沒理明玥的話接著道。
“你怎麼知道……”
“你記不記得瘋子當時吼過來。我們所有人都吐了血，內力受損。而你一個隻會拳腳功夫的傻子居然麵色無常。當時我就什麼都明白了，因為你也同樣內力深厚，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明陽……”
“還有秦穀主的死也跟你脫不了乾係！我原本以為是擅闖明家堡的人做的，你遇到他們發生搏鬥，你才奪下的玉佩。可是你們第一次見麵，他們卻不認識你。而按照你的性格，你居然也沒有跟我告狀。要是真是他們打傷你，你保準就哭著鬨著要我去收拾他們。所以我便知道秦穀主不是他們所為。而後來我想通你內力高超，便明白秦穀主是你所殺。隻是我沒想通你為什麼要拿那枚玉佩，也沒想明白是何人傷你。”
“明陽，這些事……”
“我不是明陽，你也不是明玥，我們看到的都是彼此的假象。”蘇傾然笑了起來，還是溫柔的微笑，隻是怎麼看怎麼苦情難過。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我瞞你是因為有特殊的原因……”
“算了，這些事都不重要了！我想知道真正的明玥去了哪裡？明玥天生的傻子，可不像你這麼精明。到底是什麼時候把明玥換走的呢？是我們越長越不像的時候吧？他還活著麼？”
瘋子已經抓耳撈腮，怎麼他們說的事我一句都聽不懂？
“沒有明玥！從來就沒有明玥！”明玥忽然笑了:“我本名秦時玥，是山西千鳥穀上任穀主的親子。我母親分娩之際，叔父殺我全家。母親曾和父親……曾和明叔有交情將我托付給明叔。這件事，母親……明老夫人是知道的。說起來，我還是你哥哥呢。隻是明家堡的傳承一直都是傳嫡傳長，所以我成了弟弟。為了杜絕不軌之人利用我威脅你的地位，所以明叔讓我裝傻子。”
蘇傾然一愣，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等淵源。
“秦穀主是我殺的，我拿玉佩也是為了拿回我秦家的信物。”明玥乾巴巴的笑了一下:“我並不是為了離開明家這麼做的，事實上我是想在明家做一輩子傻子的。玉佩也隻是一個念想而已。”
“那你的武功呢？”
“是阿光教我的。”明玥看了一眼在一旁啃指甲的瘋子溫柔的笑了:“阿光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那你的之前的傷？”
“那個時候禁地被闖，阿光很激動，被我攔下後竟然發狂將我打傷。”明玥歎口氣:“阿光不犯病的時候很好的。”
“對了，那些人呢？”蘇傾然有些擔心。
“放心吧，被阿光解決了，一個人喂了半斤軟骨散捆起來了。”明玥投來一個安心的眼神:“而且他們還抓到幾個動作異常的下人，已經關到柴房了。”
“就因為我對你好了，所以你才認為我是假的？”蘇傾然鬆了一口氣，又想起之前明玥懷疑他。
“那你是怎麼知道劍閣的？”明玥也很疑惑。
“什麼劍閣？那不是傳說麼？”難道還真有劍閣？！
“你……那你怎麼從這裡出來？”明玥一臉茫然。
“難道這裡麵就是劍閣？你彆逗我哦！我隻是從逃生地道回來的而已。”
明玥愣了半天忽然笑了:“走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明家劍閣。”
“不行！不能帶小堡主去！”瘋子忽然跳起來:“這是堡主不能知道的秘密，會引來殺生之禍。”
“沒事的。”明玥摸摸瘋子的頭發:“我就要離開明家堡了，也該讓他知道知道了。”
蘇傾然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
明玥率先進入假山。還是之前的地道，隻是走到一個地方時，明玥忽然停下來在牆上摸索一會兒，轉動某個石頭，旁邊就轟一聲開了個門。
蘇傾然一愣，明陽的記憶裡根本沒有這個石門。看著明玥和瘋子都走了進去，蘇傾然也跟著進入。明玥在牆上摸索了什麼，轟一聲，地溝裡燃氣了火焰照亮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