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看著蘇傾然興奮的眼神，像是知道蘇傾然所想搖搖頭:“不一定是他。你忘了，你還讓我查彆人？”
“你是說驗屍人？”那日在刑罰堂，蘇傾然說出了懷疑賴寧的話。可是驗屍人卻說賴寧和劉久的關係很好，不可能是賴寧。
賴寧和劉久關係再好，也沒有好到人儘皆知的地步吧。驗屍人的這句話引起了蘇傾然的注意。而後那執事也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更讓蘇傾然心生懷疑。
於是，蘇傾然讓人調查了驗屍人。
“驗屍人是個賭徒，欠了一屁股賬，最近出手倒是大方起來。”含光拿出一個金燦燦的鈴鐺:“這是紫雲山的講師送給劉久的。”
蘇傾然接過鈴鐺:“這是什麼寶貝麼？”
“寶貝談不上，不過有清心的功效。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劉久在道心上還算有些天賦麼？那講師還算喜歡劉久，便送了這個小法器給他。沒有什麼功效，頂多一個玩耍。”含光笑起來:“東西是被王咯等人分了，作為劉久的室友，在修真界這並沒有什麼。可是驗屍人有什麼資格分一份？除非是有人給了他。”
蘇傾然握著鈴鐺也想起來了，當初劉久掛在窗戶上當風鈴。賴寧很喜歡這些小東西，跟劉久討要過，但是這是劉久的第一份獎勵被劉久拒絕，當時賴寧還頗有些不高興。
如果分東西的話，劉久勢必會選這個小鈴鐺。“是賴寧給的驗屍人。”
“嗯。”含光點頭:“跟蹤驗屍人的人回來說驗屍人在今天上午跟賴寧私下見麵。告知賴寧你在查劉久的事。不過賴寧不以為然。”
“不以為然？”蘇傾然回味著這四個字。他不怕還是覺得我查不出什麼？
“賴寧讓驗屍人不用擔心。說你隻是玩玩，就算真有什麼，反正人又不是他殺的。”含光嗤笑一下:“驗屍人的回答就更有意思了。反正是個沒背景的凡人，死了就死了。”
“謀殺同門是大罪，他們拿門規當什麼？”蘇傾然搖頭。
“反正都是執法堂的事，挽桑的臉腫不腫，也跟我關係不大。”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對了，你之前到井裡去做什麼？”
“啊！”蘇傾然這才想起自己忘了的東西:“我之前想到井裡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剛到水裡就看到一個閃著金光的東西。我還沒拿到那東西，井口就被人蓋住。接著是蕭聲，我感覺水裡有蛇。不過很快你就來了，我覺得是你趕走了吹簫的人。而那條蛇，也是吹簫之人控製的。”
“走，我們去看看。”含光起身，收起陣法，兩人再次到院子裡查看。
之前擋住井口的是石桌，已經被含光放回原位。含光現在井口一看就看到水裡的東西，施了法讓那東西起來。
到了含光手裡，含光眼色瞬變，是赤蛇的鱗。看蘇傾然茫然的樣子，含光解釋道:“赤蛇是一種有名的毒蛇，生長在魔域。本身就是一種魔物，是魔域三大危險之一。赤蛇本身不是蛇，是魔氣和赤草的產物。魔氣堆積在赤草周圍，赤草的葉子會膨脹，到了一定的時候，赤蛇就出生，有了生命。魔修可以控製赤蛇，赤蛇能在蛇和魔氣兩種狀態轉變。你之前說的蛇多半就是吹簫之人激發了這鱗片的魔氣，讓他化成蛇。”
“有這麼厲害？”蘇傾然有些驚訝。
“你看這鱗片是金色的，那是成年的赤蛇才會有的。而赤蛇成年，起碼要一千八百年——！！我知道這鱗片來自哪裡了。魔域成年的赤蛇隻有三條，魔域三大門派各自有一條。這個黃魚，多半就是來自這三個門派。成年的赤蛇，一個鱗片就是巨大的魔氣，不可小瞧。”
蘇傾然沒想到這小小的鱗片這麼厲害。有些慶幸含光來得及時。
“說起來，那個劉久沒有外傷，可能是真的。”含光又道。
“什麼？”蘇傾然搖頭:“怎麼可能。”這是劉久自己說的，劇痛來襲，來不及反應便莫名奇妙死了。就算當時沒死，也是重度昏迷。怎麼可能會沒有外傷？
“因為劉久很有可能是赤蛇乾掉的。”含光笑了:“魔氣具象化成武器，傷人後化成魔氣是很正常的，表麵是看不出來外傷的。需要解剖或者有一定的修為才能看出。那個驗屍人不過練氣九層修為，看不出來太正常。”
“那麼，劉久就是黃魚殺得。”蘇傾然肯定下來。沒想到劉久自認為人還不錯的黃魚就是殺手。“隻是，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動機？”含光聳肩:“我馬上就會把這個黃魚拿下，當時候一並幫你問了就是。”
“好吧。”其實想自己查出來，可是對方身份是奸細，放任不得。
“那賴寧那邊，還要我幫你查？”兩人，好回了屋子，含光又挑眉問道。
“……查吧。這個賴寧，總覺得還是知道什麼。還有王咯，也有些不正常。”蘇傾然猶豫片刻，還是讓含光繼續。
“話說，你在他們房間裡看到什麼了麼？”含光笑了:“是不是沒什麼進展？修士重要的東西都會放在儲物袋。你的思維還是不要太凡人，這樣你會忽略到很多。”
“……”好吧，蘇傾然承認含光說得沒錯:“還是有一些小細節被我發現的。”
“哦？說來聽聽。”含光就看著蘇傾然嘴硬。
“你不是說王咯買了很多外出的用品麼？我在他房間的雜書裡看到他整理的地名。估計是要出去尋寶。巧的是，他要去的地方，是死者劉久之前推理過得。”
含光挑眉，讓蘇傾然繼續說。
“賴寧，他屋子裡有女人用過的肚兜和手絹。肚兜我沒看，手絹上有蘭字。另外還有首飾，胭脂和衣服。胭脂的味道和肚兜上的味道一樣。我猜賴寧要不是買來自己聞，就是打算送妹子。而你告訴我。賴寧暗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夏蘭。巧的是，夏蘭和死者劉久算是朋友。”
含光來了精神:“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光是看屋子裡的細節就和我讓人查到的東西吻合了。那麼，那個黃魚呢？”
“黃魚的話。老實說，我並沒有查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你說了他的生活方式後，我也覺得不對，他的屋子東西太少，太乾淨了。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小東小西一定還是有一些的。除此之外，就是一個鮮花餅了。鮮花餅不奇怪，奇怪的是黃魚從哪兒來的。築基修士，其實可以不用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