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方謹行側頭看他:“你要上?”

陸堪言勾了勾唇:“我總不能來一趟什麼都不乾吧。”

對於陸堪言要臨時取代工作人員跟他對戲,洛許表示很無所謂……事實上,還有那麼一點共沉|淪的高興。

與其陸堪言大爺似的坐在那兒看自己表演“勾|引”,還真不如一起來對戲,畢竟事後反彈的有尷尬和不爽都是相互的。而且,比起現場的工作人員,洛許看著陸堪言,莫名覺得……對戲的人是他的話,自己的表演可能能更肆無忌憚,還挺有利於發揮?

畢竟隻是試鏡,工作人員的感受還是要顧及的,陸堪言的感受就不用了。洛許很無情的想著。

這一場戲的劇本之前並沒有看過,洛許並不托大,是帶著劇本上場的。

陸堪言也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了對應的劇本,大致掃了掃之後,他抬頭饒有興致的看向洛許:“開始?”

洛許點了點頭。

【季玟穿著單薄,赤腳踩在地磚上,一步步向明近清走去。他解開了腰間的束帶,輕輕丟到了地上……】

試鏡現場,赤腳和脫衣服就可以省了。

陸堪言就坐在上一場戲中洛許坐的椅子上。

洛許站在離陸堪言五米遠的地方,一步一步朝陸堪言所在的方向走過去。他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落在陸堪言的臉上,那目光乾淨如水、滿含歡欣,就如同看到了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愛人一般,迫不及待想要靠得近一些,又有點怕自己太過急切的態度會讓心上人看低了自己、努力端著所剩不多的驕矜。

矛盾之下,麵上目中卻是純粹的摯誠情誼——很純粹,也很有誘惑的張力。

彆說是被洛許放在目光焦點的陸堪言,在場不少人也都被洛許這入戲的速度和強烈的反差狀態給驚到了。上一場戲還是意氣風發的世家兒郎,而在不過距離幾分鐘的這一場戲裡,他儼然已經成為了另一個人。前後兩種不同的人設,在他身上融合得意外的好。

洛許終於走到了陸堪言麵前,他蹲下來,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下巴也輕輕壓了上去。洛許從下至上看著陸堪言,唇角彎彎、眉眼舒展:“攝政王殿下日理萬機,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啊?”

陸堪言的右手本來很隨意的搭在扶手上,洛許說話間就用另一隻手有意無意的去碰他的指尖……既出於豐|滿表演效果的目的,也有故意捉弄陸堪言的成分在。

陸堪言微微蜷了下手,想了想卻又舒展開,任由洛許的小動作。他看了眼劇本,然後接道:“無事便不能造訪聞霽公子?”

洛許笑了聲:“殿下說笑了,整個天下都是您的,您願意到哪兒就是哪兒的福氣……隻是殿下這來的時機,讓聞霽難免自負……殿下也知曉,聞霽仰慕您已久,若殿下需要,聞霽赴死都心甘情願……”

洛許的手不再滿足於指尖的觸碰,他輕輕覆上了陸堪言的手背——洛許發誓,這次的動作真的隻是為了表演,否則打死他都不會主動摸陸堪言一根手指頭。

“殿下風姿卓越、英武不凡,如今聞霽主動褪下那些繁瑣的外衫,隻剩最後一件遮蔽之物,不知殿下可否願意幫聞霽褪了它……”洛許狀若無意的舔了一下嘴唇,說出口的話與乾淨的麵孔形成鮮明反差,聲音越發曖|昧不清,“您身後不過一丈遠,便是聞霽的床榻,有錦被軟枕,聞霽願任您差遣。”

陸堪言接下來已經沒有台詞了,就靜靜的、居高臨下的看著洛許就行了。

隻是洛許手心的溫度炙熱,覆在他手背上就算了,還偏偏不老實的磨蹭。陸堪言不動聲色咬了咬牙,有點想反手握住洛許的手狠狠搓一頓,再問問他這樣子是不是很舒服?有沒有想要打人的衝動?

陸堪言心想,洛小學生這是借著對戲故意折騰呢。

沒能聽到攝政王殿下的回答,洛許滿臉失落的低下了頭。在陸堪言看不見的角度,洛許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厭惡——這才是季玟對明近清真實的態度,一切的愛慕諂媚都是虛以委蛇。

隨即洛許再次仰起了頭,麵上還是笑:“殿下,聞霽隻求一夜|歡愉,並不敢奢望旁的,聞霽是個知趣的人,絕不敢以一場煙花|情與您做要挾……您連這般都不願給聞霽麼……若是如此,殿下又何故夜深人靜、在聞霽要入睡時闖入我的臥房,平白讓我受這自作多情的羞辱?”

洛許說著,眼裡也漸漸含了淚,要掉不掉的,直到說完最後一個詞、他眨了下眼睛,眼淚才滑落下來。

陸堪言的指尖有些細微的麻意,看見洛許掉眼淚的過程,他不得不在心裡默默表達了震驚:這個趁著對戲吃他豆腐的不老實死對頭,哭戲還挺厲害。

……

在洛許試鏡結束之後,後麵原本仍在等待試鏡的人陸陸續續直接走掉了一大半——競爭對手太強,差距太大,自取其辱還浪費時間,沒必要。

方謹行他們也挺高興,反正現在都已經找著了合適的演員,後麵還選擇試鏡的人越少、今天就能越早收工。

洛許試鏡結束之後馬上就能離開了,陸堪言雖然也已經無心再看接下來的試鏡,但畢竟剛到這邊不久,不好這麼快就離開……要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專程為了洛許來的,陸堪言心想,明明隻是湊巧。

陸堪言克製著離開的衝動、坐回了原來的位子,隻能眼睜睜看著洛許紅著眼睛、滿身輕鬆的走出階梯教室——紅著眼睛是掉眼淚後遺症。

剛剛對戲的時候、洛許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的那一幕,突然再次浮現在了陸堪言腦海中。

彆說,其實洛許哭起來的模樣,還挺看得過眼的。

——這個來得莫名其妙的念頭剛從腦中閃過,陸堪言就被他自己嚇得想去掛精神科了。要是沒有神經錯亂,自己怎麼可能產生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