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許鹿便鬆了口:“不要太過分,我就不會介意,不過我有點擔心……”

司南聲音抬高,頗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就擔心起他來了?愛情真是使人盲目又膽怯!他如果這麼容易放棄,就不配做我司南的兄弟!”

不過許鹿想說的不是這個,擔心的也不是這個。

他似笑非笑道:“我是為你考慮,你以後還能不能在他手裡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這個惡趣味的計劃沒有公開,那司南就是覬覦兄弟男朋友的牛頭人戰士;而計劃公開了,他指不定會被厲深怎麼折騰。

似乎除了滿足一時的愉悅之外,司南最後都不會落得個好下場。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結果不重要,過程才重要,親身經曆一段狗血,可以大大豐富我的人生閱曆!”

見司南執意要犧牲自己成全他們唯美的愛情,許鹿聳聳肩,不再多說。

回到T市後,司南先是好好參觀了許鹿的家,挑選了一間漂亮的客房住下,再在房子裡蹦躂了幾天後,就閒不住去T市的各個旅遊景點遊玩了。

許鹿並沒有因為家裡多了一個人就覺得不自在,依舊遵照原有的生活軌跡行動。

不過山羊倒是在李保鏢的喂養下變得更加彪悍了,腿上肌肉硬邦邦的,儼然變成了一個衝鋒的戰士。

隻是在許鹿回來以後,它就用威猛的體格求著要親親抱抱,覺得訓練太累很委屈。

但許鹿自己都是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之人,又怎麼能看到山羊在旁邊吃喝玩樂沒有誌氣呢?遂將它交給李保鏢繼續照顧。

當天山羊的叫聲裡充斥著遭遇背叛的悲傷與憤怒。

——這個二腳怪說好的要帶自己來過好日子,為什麼現在它會活得比在族群裡還要辛苦……不過走是不可能走的,好吃的飼料還沒好好品嘗完呢!而且累到了的話,飼料好像變得更香更好吃了!

又是一個月後。

秋天降至,山裡的綠葉也由綠轉黃,飾演《八零夫夫》嚴旭的演員,終於在一所高校被挖掘到了。

是一個農村出身的學生,沒有背景,長得跟許鹿也不像,是個奶狗眼、小翹鼻、微笑唇的軟萌少年,少了幾分清冷疏離的氣質,但既純良又倔強,略帶憂鬱的眼裡有一種故事感,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小鮮肉無法比較的。

許鹿表示很滿意,他不希望飾演嚴旭的演員是自己的替代品,而是能演出對方本人的特色。

這樣才是演戲嘛。

《八零夫夫》的選角全都敲定下來後,劇組就可以正式展開拍攝了。

在開機儀式當天,許鹿這個原著作者兼編劇自然沒有缺席。

林導每次看許鹿,都覺得他完全不演戲有點可惜,便提議道:“小許,你要不要友情客串一個角色啊?反正就幾分鐘的戲份,也沒太多台詞,我覺得嚴東這個角色很適合你。”

嚴東是嚴旭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十分崇拜嚴旭這個哥哥,卻又礙於父母和身邊人的嚴格教導,不敢跟嚴旭有過多親近。

整部劇下來,這個角色唯一的高光點,就是為他設置了一個長鏡頭。

在生母拉著他離開時,他依依不舍地看著嚴旭,想要說話卻又不敢,直到嚴旭對他說“下次再來小東”,他才開心地笑起來。

這段戲份層次感豐富飽滿,但整體又是內斂的,對演員演技的要求很高。

但這年頭的小鮮肉普遍很木,單獨為了這一段調.教他們的演技顯然很麻煩,倒不如讓許鹿試試。

哪怕許鹿演技爛,劇組其他人好歹還會有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安慰感。

因為這件事並不麻煩,許鹿便答應下來。

他換上一套乾淨的白襯衫和深藍色牛仔褲,搭配不甚乾淨的白色運動鞋,將發型弄成當時流行的三七分,讓一縷劉海自然而然地垂落下來隨風搖晃,整個人顯得斯文又清爽,立刻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時代感。

“厲哥,你覺得我現在看起來,怎麼樣?”

與厲深對上視線時,許鹿靦腆一笑,身上那股冷靜淡漠的氣質消散開來,猶如恰逢初春抽出嫩葉的枝丫,生機勃勃,靈氣四溢。

“天!這扮相是我心目中的……”司南把話說到一半,便沒繼續說下去。

畢竟飾演嚴旭的演員還在場呢!對方也不差,跟角色重合度高又有特色,哪怕他是個挑剔的原著粉也說不出挑刺的話。

可是……演員跟“本人”是不一樣的。

在司南看來,嚴旭就仿佛是許鹿本人,其身上所具備的討喜的作勁和捉摸不透的城府,都是許鹿本就具備的性格特征。

不過他家好友顯然沒想那麼多。

厲深怔怔地注視著許鹿出神,此刻現實與故事的界限仿佛模糊,周遭的人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過客,他好像變成了利俊豪,此刻隻想要衝上去抱住自己的少年。

“許鹿,你好合適啊!”

“就是啊,就算退圈了,平時也多發現短視頻和照片在圍脖上好不?”

“你這個月圍脖營業都不太多,我一直都有在追你的……”

直到劇組喧嘩開來,厲深才回過神,感受著胸腔心臟有力的跳動聲,不由垂首。

他剛才……究竟在想什麼?

“厲哥,你還沒說我合不合適呢?”許鹿笑著走了上來,身上帶著薄荷奶糖的清甜氣息。

厲深不著痕跡地加重了呼吸:“很適合你,我說的是真的。”

“那就好!我的戲份馬上就開拍了,本來還有點緊張,但厲哥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許鹿張開雙臂,飛快抱了一下厲深,又像一隻離巢的鳥兒般飛竄出去,似乎連留戀的時機也不給人剩下。

隻留下一縷清甜在空氣中靜謐地飄蕩著,卻比世上任何一款香水都要騷動厲深的心。

“你剛剛看呆了對不對?還說你不是心裡有鬼?”

司南不懷好意地走上前,用胳膊肘頂了頂厲深的肩膀。

“不是。他成熟的隻有年齡,身體還在發育,心智都尚未成熟,你怎麼會認為我對一個小弟弟有那些想法?我是一個成年男人,這是不道德的。”話雖如此,厲深眼底壓抑著的不甘,卻並沒有被司南錯過。

司南笑了笑,這回沒再搭腔。

他的朋友啊,既頑固,又死板,還道貌岸然!

既然自找苦吃,那就接著忍吧,忍到腦子裡的弦斷掉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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