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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遙內心略顯複雜。
這位…非人先生,知道有個聲音在出賣他嗎?
跟著他繼續走了兩三百步的距離,黑暗驟然消失。
經過方才的突發事件,她覺得這個荒謬的地方出現什麼都不奇怪。
忽然亮起的陽光讓眼睛有些不舒服,適應之後,麵前是一望無際的早市街巷。
真正意義上的,無邊無際。
就像將兩麵鏡子重疊,一眼望去隻是無窮無儘的樓宇,齊齊整整,仿佛要接到天邊上。
整個街道空空蕩蕩,毫無人煙,唯一的生靈是兩邊的落葉樹,隻是還帶著燒焦似的炭黑,街巷寂靜得仿佛被瘟疫席卷過,舉目破敗,所幸道路還算完整。
她站在街頭,在一處燒得隻剩下框架的冰淇淋車門口停住。
這裡…似乎是市郊的某處。
她仔細打量這個地方,再蹙眉。
這裡她並不陌生。
甚至,來過。
那是初中時學校的春遊活動,她總是有點不合群,當時的班主任夏煙看她一個人,就在這裡給她買了一根甜筒。
夏煙老師……
她的家,似乎就住在這裡。
前麵開路的人覺察到她的停留,也停下來靜靜等她。
[怎麼了?]
她心中搖搖頭:“繼續走吧。”
道路漫無止境,而不斷重複的房屋會讓人產生一種“自己是滾輪上的老鼠”的錯覺,很容易就會消耗掉人的耐性。
她不缺耐心,但可惜的是,愈發沉重的手臂和大腿以及缺血的大腦,都不允許她繼續往前走了。
他們走了多久?
四個小時?還是五個小時?
她本來就很久沒有休息好,突然這樣漫長的馬拉鬆讓人實在不怎麼舒服。
前麵的人倒是大氣都不帶喘的。
該說不愧是一個人追著十六個人打的不明生物?拿著一把看起來就很重的長刀,卻像個沒事人。
他又停了下來,其實這句話他已經問了好幾遍:“我背您吧。”
喬知遙婉拒,又問:“附近有危險嗎?”
“這裡,沒有。”
“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