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名詞對他來說都太過新鮮,阿諾顯然沒有聽懂:“該怎麼做?”
“配合就好。我需要一點你的血液樣…等等。”
見他左手一翻,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隻鐵蒺藜,作勢就向著手腕的方向紮,喬知遙連忙上前阻止:“用其他工具,這樣我不好處理。”
“…嗯。”
不等她思索,阿諾低頭再問:“您還要…其他的嗎?”
她不解:“什麼?”
他語氣緩慢,因而給人以沉穩的感覺,偏偏說出來的句子話帶著潛藏的瘋狂:“骨骼、心膽、脾胃、還有其他的五臟六腑,除了…眼睛,您都可以拿去。”
……
這真的讓喬知遙不會了。
直覺性地,如果她真的答一句要。她的辦公室馬上就會變成凶案現場。
“不,沒有那樣嚴重。”為了消除這種恐怖的可能性,她連忙阻止,“最多還有一些問題需要你回答。”
“是。”
他近乎溫馴地低下頭,如果忽略掉一身的鮮血和隨意放在地上的那柄長刀,喬知遙幾乎都要讓人以為,他是什麼無害的靦腆青年了。
“首先我該如何聯係你?”
“如果您叫我的名字。”他抿唇,“聽得到的。”
喬知遙揚眉:“你就在附近?或是說有什麼特彆的辦法?”
“……”
他又不說話了,室內靜得隻有樓下汽車飛馳而過時劃過路麵積水的響聲。
喬知遙有些頭疼,最終起身拿來醫用針管和消毒碘伏:“好吧,把手給我。”
身為研究員的基本素養,喬知遙保持著好奇心。
阿諾太過奇特。
他從何而來?要去向何處?為什麼如此缺乏常識?為什麼如此怪異?那條街巷究竟又是什麼?
他和這些問題如一柄鑰匙,可以打開一個人類鮮少涉足的區域。
——極有價值。
——要想辦法讓他留下。
阿諾順從地將右手遞來,裸露的指腹粗糙,長著很多大小不一的繭子,因為常年使用刀劍,幾塊骨骼也輕微變形,很不好看。
此外,當他將袖口挽起時,喬知遙看到很多道褐紅的線條狀痕跡。看起來很淺,但是仔細辨彆,會發現這些傷痕縱橫交錯,密密麻麻,肆意虯結在偏白的皮膚上。
就好像從前遭受過某種慘無人道的實驗。
感受到喬知遙的視線,他幾乎下意識地將手往回收了收。
她這才側開視線,推著針管入肉,對方一動不動,抿著的下唇像是某種的大型獵犬,也不說話,在肌肉阻礙血液流出時,將手指捏拳,保證血跡能快速流入采血瓶。
他很聽話。
至少很聽她的話。
為什麼呢?
心生疑慮,她一邊收攏橡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