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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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是是長刀側過臉劈入土地的聲音。

範無咎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半步,等那柄刀調轉了個方向襲來,他臉色一沉,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開,展開勾魂鎖朝著阿諾的心口攻去。

阿諾身形一晃,幾乎刻在骨髓的戰鬥本能讓他後撤收刀。

如同石油般的粘稠物質毫無征兆順著他的眼角流下,讓身上的那股子非人感加劇。

阿諾反手再握刀,單手撐地,借力之際一個轉身間又要劈來。

所幸範無咎及時握住勾魂鎖擋去攻勢,奈何長刀刀刃向後以一個更加刁鑽的角度襲來,範無咎急忙後退,再次躲過殺招,可刀刃依然擦出一道鮮紅。

範無咎罵了一句:“彆癲了。我是不知道你和那位大人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人才活過來。根本就不在那裡麵。”

怪物拿可憎的眼眶盯著他,明明看不見,卻仿佛在向虛空鎖定某人的模樣,單手握著刀柄:“不在?”

“我說盲眼,人是往前走的,一千年都夠一個人死個千百來回了。”

“不在…墓裡……”

他仿佛聽不到他的其他半句,咕噥著,突然間拿另一隻未持刀的手捂住了血淋淋的眼眶,像是想遮住某種痕跡,“那她在哪?”

渾身汙糟的怪物在空地上緊緊抱著刀,好像忽然間想到了某個場景,臉色一層一層越發蒼白,如個精神恍惚的病人。

“你告訴我。我是她的死士。如果她死了就要為她報仇……”

他一把抓住了範無咎的手腕,漆黑如石油的液體仿佛融化的蠟油,從鐵青的眼眶流下,每落下一滴,他的麵孔上的肉就潰散一分,五官也跟著融化,甚至裸露出乾癟猩紅的輪廓,隻剩下非人的詭異感。

“那天是她的生辰,我趕了一天的路。”惡鬼哆嗦的打了個冷戰,念念叨叨過去的記憶,“她就坐在正殿,她說她在等我…”

眼眶周圍僅存的肌肉輕微收縮,握住他的手腕也在顫抖:“之後…發生了什麼?”

像是一團在高溫下失去形狀的燭油,從四肢開始,原先還算美觀的形體消融,黑色液體滴落在土地上,像是硫酸腐蝕地麵,將花草在一瞬間枯死:“為什麼?…那天的事情,我什麼想不起來了…為什麼……”

不經如此,他的影子也在漸漸的消失。

“是誰做的,是誰做的!”

“誰?”對方以沒有波動的語氣,“不就是你嗎。”

忽地,地上的那一灘生物的時間仿佛停滯了,很久之後,長刀刀刃被已經融化的血肉液體卷起丟到一邊。

“我知道。”乾屍的聲音又沉又痛,可總算清醒了不少,“我知道……”

潰散的身體形狀不再發生改變,如潮水漲潮,在枯白的指上緩慢凝著出一層遮掩的皮肉。

等風重新吹過這篇荒涼之地時,怪物出聲了。

“見笑。”

他似恢複冷靜。

範無咎總算吐出一口氣,收回魂鎖,將手裡的一疊黑緞丟給他:“越來越控製不住了,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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