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喬知遙不理解,“按照正常的父母來說,如果他們知道唯一的孩子還活著,會很開心。”
她搖頭:“如果我能走出去的話。我會想辦法自己和他們告彆。如果不能的話,還是不要讓他們看到…其他模樣比較好。”
“……知道了。”
踏上回程路時,很難得地,喬知遙向陰影裡的人詢問。
“阿諾,那隻貓會怎麼樣呢?”
“取決於他的價值,它可能會變成……獵手。”
“……我以為他會死。”
“組織不遵守人間的規則。”阿諾說,“生命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平等。”
“隻要能夠使用。他們不介意對方的生前死後。”
[我比那隻貓犯下過重得多的罪]
那個聲音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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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暫時恢複了平靜,一切看似有所變化,也好似正常。
著手開始對‘詛咒’的研究前,喬知遙先去了一次醫院。
說起來,她也算醫院常客。
範城醫院周圍人滿為患,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來來回回,但精神科裡還算寧靜,多彩的沙盤擺在室內,綠油油的盆栽能讓人安定下來。
“上次讓你帶回去的花怎樣了?”許渡拿著她的病曆本,沒提病情的事情,開頭寒暄了一句。
“開花了。”喬知遙頷首,“我的一位同事在幫我打理。”
“……親自澆水才有效果。”許醫生無奈,“如果想當個擺設,不如外出看植物園。”
“她過兩天要出差,我得自己澆一陣。”
……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
想想喬知遙養死的那幾盆花草,許渡歎了口氣,換了這個話題:“最近還會做噩夢嗎?”
“當然。”喬知遙按了一下太陽穴,“不過多少習慣了。”
許渡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一些文字。
“方便告訴我具體內容嗎?”她問,“例如,你昨天夢到了什麼?”
“和之前一樣。”
喬知遙握著茶杯喝了一口,麵不改色地複述:“周圍燒起了很大的火。有人以短刀穿透我的胸口。”
“聽起來和從前一樣。”許渡簡單記錄之後,“那你說的加重,是指…?”
喬知遙將茶杯放下。
“他在哭。”
……
夢境的畫麵猶在麵前。
右手下意識地觸到了左胳膊,喬知遙補充:“他的眼淚打在我的胳膊上,很燙。”
“新的因素。”許渡追問,“會不會是外界的因素?比如被突然被窗簾拂過了胳膊,或者台燈忽然倒塌?”
“都沒有。”
片刻地沉默後,喬知遙又按了按額頭,“一切如常。”
“明白了。我會給你開新藥,按時服用,不要間斷。”
許渡從業十來年,從未見過喬知遙這類的情況。
根據病理分析,自有記憶起,患者再也沒有做過任何其他的夢境,每一場都是死亡恐懼。
疑似家庭因素導致的精神分裂症,不過又沒有任何常見的妄想症狀。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情感層麵的淡漠,可在共情與智力方麵,卻展示出超於常人的天賦。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好兆頭。夢境是人內心世界的折射。他在哭,可能意味著你的心在哭。知道情緒該如何宣泄,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喬知遙忍不住笑了:“哭。你是說…我嗎?”
“我是指潛意識。我們可以控製主觀,違背大腦,甚至欺騙自我,可是潛意識會儲存下來那些被你忽略掉的情緒。”
喬知遙不知可否。
“試著給自己放個假吧,你最近的焦慮指數太高了。去湖邊或者喜歡的地方走走。我知道幾家不錯的餐廳和娛樂場所,推薦給你了,可以一試。”
“謝謝。我會考慮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
她啊了身,指了指肩膀的位置,“我最近總覺得肩膀疼,你能幫我看看嗎?”
“知遙…我是心理醫生。”
“哦。”
“……你要是需要,我幫你開體檢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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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健康的結論單時,下麵甚至還有許渡的貼心備注。
[謹遵醫囑,按時吃藥]
在這個尋常的工作日,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