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聽您叫我的名字]
人有貪欲,哪怕變成鬼,變成怪物,也會有。
聽到了一句就會想聽第二句,觸碰了一次就會想有第二次。
“我之後能…繼續……”最後,略啞的聲音打破空氣的沉寂,“為您準備膳食嗎?”
“隻有這件事?”
“是。”
喬知遙啊了聲:“這個取決於你,但事先聲明,我沒有辦法支付等價的報酬。這樣你還堅持的話…”
影子裡的那些觸手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了腦袋,雖然看著依然十足地克係,卻像是都在期待她的回答。
“至少少做一點,我吃不完。”
“好。”
喬知遙發誓她聽到了那些觸手發出很輕微的“嘰”得一聲,怪物先生的唇角也上揚了一點輕微的弧度。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她不軟不硬地下了個逐客令。
阿諾應聲離開。
室內恢複熟悉的寂靜,喬知遙打開電腦準備整理最近的資料。
鬼使神差地,許渡醫生的話繞在腦海裡。
[有時間的話,給自己放個假吧。]
……
放假?
她幾乎下意識瞥了一眼樓下。
不知何時下起雪了,屋外進飄來幾粒細碎的雪花。
出乎預料,那個拿著黑刀的家夥站在樓底下,完全不怕彆人發現似的杵著,似乎向著她屋子的燈光。
……算了。
拿起衣架上的米黃風衣,她撐著傘往下走。
走到院子裡,喬知遙不知道他剛剛站著偷看的樣子:“太好了,你還沒走。”
[想待在您身邊。]
“……”
她忽地笑了。
聲音清冷而溫柔。
像落在他肩頭上的微涼雪花。
“我的一個同事多買了兩張電影票,但是她不準備去了,後天周末。”
她問,“雖然確實不知道能用什麼作為你幫我做飯的報酬。但或許…你願意跟我一起去看場電影?”
“我…嗎?”
“當然。”
“……”
許久未曾跳動的心臟突然開始動彈,就好像停滯了數百年的光陰忽然開始流轉,往日的一切痛苦皆被拂去。
不敢想,不敢聽。
“我…”他聲音發啞,有些緊張得磕巴,“不曾…不曾看過電影,可以嗎?”
喬知遙笑道。
“不需要看過,也不需要什麼技巧。隻是放鬆心情,聽聽聲音就好了。”她思索一下,換了一種他可能會知道的比喻,“有點類似於…聽戲?”
[聽戲?太過…輕浮]
“影院的人會很多,去的路上有很多車,很危險。得拜托你順道保護我了。”
這句話當然是張口就來的胡話。
現代社會當然不需要這種保護,何況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
“……”
但阿諾卻終於定下決心一般頷首:“……我明白了。”
[會努力的。]
“……”
她又想笑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買多票的倒黴同事。
喬知遙很少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