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
“夠了。”在一個山口的拐角,喬知遙冷冷道,“如你所見。無論喬如月和你之間達成了怎樣的協議,和我都沒有關係。”
“……”
被驟然這麼嗆了一句,沈常平居然也沒有發火:“沈小姐不必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他眯著眼掛著笑,將話挑開了,“畢竟相親是兩個人的事情,是我對喬小姐感興趣,就算您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交個朋友也不錯。”
視線範圍內,她隱約看到,他襯衫的口袋裡忽地冒出來一隻通體素白的倉鼠,兩隻小眼睛有點茫然,似乎不理解為什麼主人要在這時候叫醒自己。
它甩甩頭,正好和喬知遙對上視線,整隻鼠停頓了三秒鐘後,像是想起了某種恐怖的事情,吱得一聲迅速縮了回去。
拋出顏色,它的長相和那天來酒店送信的老鼠一模一樣。
“這是我養的寵物。”他彆有用意地瞥向不遠處猙獰不詳的樹影,“他很聰明。總是知道如何在危險麵前藏起自己。”
“……”
喬知遙這才重新看向他,雖然沒說話,但她的神情裡慢慢‘什麼目的快說,我趕時間’的味道。
沈常平裝模作樣歎了口氣,掏出口袋裡的佛珠轉了轉,拖長音:“如果沈小姐有興趣的話……”
她揚眉。
“先加個微信吧。咱們有時間細聊。”
“……”
很好。
就欺負阿諾目盲。
“科技改變生活。”老鼠精眼睛彎彎,“不是嗎?”
.
喬知遙和奇怪的相親對象互換了微信,在對方的注視下備注了‘老鼠精’三個字。
“……其實您可以稱呼我為常平,算了,您隨意就好。”
目的達成,沈常平相當識趣紳士地告辭離開,而喬知遙繼續沿著山路往裡走。
這是她在瀧村的最後一件事。
雖然她來瀧村是為了搞清楚自己和阿諾的淵源,現在目的達成,這件事在計劃之外。
但是她的確需要去做。
——去找到那個一切開始的墓。
越向著某個位置,手腕上的手串溫便愈發升高。
石路走到儘頭,叢林枝椏錯生,剩下的就是雪泥混雜在一起的泥濘小道,草木、枝葉、動物屍體、排泄物全被埋在雪下,也就意味著,她在踩下下一腳前一定不會知道自己踩到了什麼玩意,以及這一腳究竟有多深。
上一次有這麼惡心的感覺還是博士期間和導師外出實地勘察的時候。
即便如此,
還是要去那個墓穴看看嗎?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忽然執著一個未知的墓穴。
越往山的深處走,路便越泥濘,頭頂的樹木也越茂盛,哪怕光禿禿的枝椏也足以遮蔽陽光,陰暗的天空壓抑低沉。
幸運地是,直到現在她依然沒有見過任何野獸或是毒蟲,又或者那些東西在讓她見到之間就被更加恐怖的怪物吞噬了。
長期的作息不規律讓喬知遙的體能一直不算好,但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不知不覺中規律了很多,身體也沒有之前那樣容易疲倦。
在翻過第一座小山山頭時,她感覺輕輕鬆鬆。
樹影依然寂靜。
在二座山頭時,她感覺到了輕微的倦意,背上裝滿必要物品的旅行包開始變得稍顯沉重。
樹影輕微地發生抖動。
第三座山的山腰處,那種倦意加大,手上的手串也燙得開始有些拿不住。
身後的樹影輕微搖晃,似乎欲言又止地想勸阻什麼。
翻過第三座山的山頭,她在下山的坡路上踩上了一段粗實的樹枝,撲哧一聲,險些從坡路滾落,所幸抓住了一旁的一棵低矮灌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