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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對麵的鐘新宇忙著和女友肉麻,沒心思注意這邊的情形。
梁西簷視線落在她臉上,旁邊有人經過,包上的掛件一甩一甩。
他收回目光,答得漫不經心:“想抽就抽了。”
栗昭狐疑:“真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梁西簷抽煙這習慣應該是在他媽媽過世那段時間染上的。這麼多年來,栗昭沒見他抽過幾次,隻在他心情極差時才會碰,且通常都是避著人的。
所以她下意識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梁西簷說著,忽將她往身側扯了扯。
栗昭重心跌了下,茫然地看他。
梁西簷抬抬下巴,示意她身後:“上菜了。”
剛那服務員推著餐盤過來,第一道菜上的是份鮮蝦粥。
他向栗昭介紹:“這是我們老板煲的。”
栗昭驚訝:“你們老板還會做飯啊?”
“那當然,手藝堪比大廚,”服務員打趣,“我們老板也不隻是靠臉吃飯。”
栗昭:“哇!”
她很給麵子地點點頭,又問:“對了,你上次說的青梅酒還有得喝嗎?”
“有的,給你拿一壇?”
“好。”
服務員記下她的青梅酒,推著車又去往彆處。
梁西簷見狀蹙眉:“你這點酒量還要喝酒?”
“就小甜酒嘛!”知道他管得寬,栗昭討好道,“再說了,不是還有你。”
梁西簷一怔,嘴角噙了點笑,沒再說什麼。
鐘新宇剛結束和簡純的對話,一抬頭就撞見梁西簷這不值錢的樣子,他不由輕哂:“真飽啊,飯都不用吃了。”
栗昭順杆奚落:“那你彆吃。”
她說著,給自己盛了碗粥,剛好青梅酒也跟著海膽一起上來了。
鐘新宇便接過酒壺,起身給三人倒酒,輪到梁西簷時,他抬手虛擋了下杯口。
栗昭問:“你不喝嗎?”
梁西簷:“我喝了一會兒誰開車?”
鐘新宇告訴栗昭:“你彆管他,裝逼呢。”
她難得認同他一次,“你說得對,可裝了,一點兒不合群。”
習慣了這兩人見縫插針編排自己,梁西簷眼皮子都沒掀一下,自顧自拿了隻螃蟹剝殼。
栗昭損起人來滔滔不絕,一會嘲他自戀,一會說他裝冷酷假清高,說著說著,突然就聊到了他在英國那幾年。
栗昭忍不住抱怨:“沒見過比他還無情的人,你說留個學吧,一去去五六年,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回,弄得好像要和我們絕交一樣。”
“可不是,”鐘新宇目光掃過正在專心吃飯的某人,很用力地點了點頭,“之前怎麼勸他都不願意回來,我還當他要老死在英國了,結果今年忽然就自己回來了。回來就回來,也不說提前告訴一聲,還得我們巴巴貼上去,這不是把咱倆當孫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嘛!”
栗昭撇嘴,點評道:“沒良心。”
沒良心的人恍若未聞,抽空看一眼她麵前的空碗,給她添了點粥。
鐘新宇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真不知道他以後結婚了,跟他老婆是不是也這麼裝。”
“你想多了,”栗昭攪著粥,“他指定孤獨終老。”
鐘新宇略一挑眉,視線虛虛瞥了下某人臉色,又移回,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呢?你也打算孤獨終老?”
栗昭:“我可以不一樣,等我的人能從這兒排到巴黎。”
鐘新宇:“等你乾嘛,追你啊?”
“no、no、no,”栗昭舉起右手食指晃了晃,老神在在地說,“相親。”
鐘新宇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你這最近怎麼不是相親,就是在相親的路上,你家裡有這麼急嗎?彆最後真隨便挑個人嫁了。”
栗昭“唉”了聲,將手邊的青梅酒一口悶掉,“照現在這情形來看,那還真說不準。”
原本一直置身事外的人忽地手一頓,上挑的眼尾落了下去。
鐘新宇嘴角抽了抽:“真的假的?那你倒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
栗昭抬眼看他。
停頓幾秒,鐘新宇才接著開口:“你看我們小梁怎麼樣,長得嘛不錯,性格嘛也不錯,關鍵還找不到對象,不然你倆湊一塊得了唄。”
栗昭按住眉心,冷嘲:“你酒灌腦子裡了?”
聽見她的回答。
一直聽熱鬨的人複又低下頭,眼底的自嘲幾不可聞。
鐘新宇原本還想再勸勸,瞥見梁西簷這樣子,立刻消了聲,把話全咽回了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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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飯也吃得差不多,栗昭果然不負眾望,把自己給喝醉了。
她還不依不饒,舉著酒杯衝鐘新宇喊:“來啊,接著喝。”
“喝個屁,”鐘新宇避開她的手,眉毛皺得能夾死蚊子,“純子可還在家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