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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也……怎樣?

他因為這一怔,再次錯愕。

我為什麼要被繞進去思考這種問題啊!

二人離開了服務中心。

距離打鐵花八點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準備動身前往最佳觀景點的濂珠泉邊。

走在路上,時冬暖主動問起廣播稱呼的事,雖知道韓先生包容,但他還是問了問對方會不會介意。

韓嘉榆果然沒介意,隻是反問:“為什麼不像平時那樣叫先生?”

正如前台小哥哥所分析,沒有人會相信“怕丟人論”那種胡話。

“畢竟是找家人嘛。”時冬暖彆扭道,“哪有管家人叫先生的。”

大概是出發前時青禾關於“小舅”稱呼的提醒,讓時冬暖走了心。

一開始隻是不熟,慪氣故意疏離地“先生先生”這麼叫。

可到了熟悉後突然要改稱呼,時冬暖反倒不習慣。

那邊韓嘉榆沉默了半晌。

忽而,韓嘉榆若有所思地啟唇,“有啊。”

“有什麼?”時冬暖抬頭看對方。

“有管家人叫‘先生’的情況。”

“我們這種情況不算。”時冬暖說,“除了我們這種,哪裡還有……”

有。

時冬暖的理智打斷了他的話。

理性給了他一個點燃感性的回答。

讓他本平靜的大腦瞬間水深火熱地發燙——

情侶結婚成夫妻,不就是家人了?

丈夫對外管妻子叫“夫人”,妻子對外管丈夫可以叫……

“先生”。

時冬暖臉頰燒起來。

他怕是自己亂想,盯著韓嘉榆的表情看。

卻見對方眉目微彎,眼神帶著揶揄。

顯然和他現在想的一模一樣!

時冬暖用微涼的手心冰鎮臉頰,低頭暗想:

完蛋啦啊啊啊啊啊!

以後無法直視“先生”這個稱呼啦啊啊啊啊啊!

韓嘉榆沒再提起這件事,時冬暖便也自欺欺人地假裝不曾發生過。

奈何春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風會過去,但留下的痕跡,會永遠存在。

路過一個糖畫攤,時冬暖指著一隻精致的浮雕糖燈籠說:“韓先……”

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一個音。

時冬暖發現,自己居然叫不出這個稱呼了。

路過一行紙龍燈,時冬暖指著那華麗的燈麵說:“韓……”

先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兩個音。

這回,連韓嘉榆都發現了,時冬暖叫不出“先生”這個稱呼了。

“那怎麼辦?”韓嘉榆問。

貌似關心的語氣,時冬暖偏偏聽出了捉弄。

時冬暖沒回答。

他隻心裡咆哮:

還不是韓先……韓……你害的!

幸而,沒時間給他們糾結了。

距離八點不到幾分鐘,二人也離打鐵花的表演廣場很近了。

打鐵花是豫晉地區的非遺表演,原理是將近千餘度高溫的熔化鐵汁,用花棒擊打到雙層花棚上。

由於表演者多達十餘名,花棚綁了煙花鞭炮,鐵汁引燃墜落,會形成“火樹銀花”的壯麗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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