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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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沒把雁沄叫醒,倒是把屋頂歇息的鳥兒全部驚飛。

除了巨型長蟲悉悉索索惡心的爬行聲,還多了個數十隻鳥兒翅膀飛撲拍打的聲音,吵嚷至極。

但雁沄的臥房依舊安安靜靜,毫無動靜,仿佛睡死過去。

鬱離在使出擴音術:“師傅,家要沒了!!!”

喊完過後四周傳出回音,屋內沒有燈光亮起,倒是把鳥兒嚇得聚集起來搭起杜鵑橋來。

幾十隻鳥兒好似複製再生,橋的另一端越伸越遠,看不到儘頭。

關鍵時候,和她相互折騰的杜鵑倒想著給她退路,而她的師傅卻在屋裡鼾甜入睡。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自己好委屈,七星娘娘說師傅是徒弟最親近的人,任何事都可以與師傅述說,沒有不在乎徒弟的師傅。

這幾日相處以來,她完全感受不到雁沄有任何的關心和教導,把她當個跑腿給她送東西,她突然從春生殿離開也不問她去哪了。

不懂的去問,結果避重就輕完全偏離軌道說不到重點,還把會人語的杜鵑教成這樣愛造謠,擾人休息的混蛋性格,和她反應甚至還覺得挺驕傲。

要不是她是她師傅,真想給她兩腳。

兩人名義上師徒,卻還沒有隻見過一麵的紅簌關心她得多。

鬱離越想越氣,越發覺得雁沄誤人子弟,不把她當回事,當作差役隨意使喚逗弄,氣得直接加快速度撞開雁沄臥房的窗戶,“咚”地一聲,把木窗創出一個大洞。

一把拽起床上四仰八叉的雁沄,準備照著她臉上來一拳。

反正學不到什麼,如果在這一年裡沒有任何上神上仙收留她,就算繼承她的衣缽無所事事,那也是在一年之後,她等不了那麼久。

拳頭彙聚的力量轉到手心,變成一把竹劍,本應該朝著雁沄臉上的劍尖,不知不覺偏移,對準她的心門。

正在竹劍即將落下之時,黑長蟲衝了過來,“轟隆”一聲,圓潤肥碩的尾巴把屋子推翻。

“呸呸。”鬱離從滿是木頭渣子的廢墟中掀開木板,吐掉嘴裡的塵土。

雁沄不知道被埋在哪,她看到從廢墟空隙中緩緩飄出黑色霧氣,長蟲看不見嘴的頭部猛吸口氣,霧氣朝它聚攏。

這什麼?

就在鬱離腦子宕機之時,衣領一緊,整個人被提起來,回首一望,未著頭飾,黑發長披,穿著淡紫色睡衣,深紫色腰帶散在腰間兩側,兩隻眼睛上麵是厚重的雙眼皮,一看就是剛醒。

或許還沒睡醒,她此時的表情有些僵,“不到一覺功夫,你能把我的房子推了……”

鬱離被提起來時恍惚了一下,不是因為雁沄的話,而是剛才沒由來的暴怒情緒,她再怎麼生氣,至於在被追的時候打人麼?當時竹劍對準心門她沒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她活該。

但現在冷靜下來忽然覺得頭皮發麻,若不是那長蟲突然打斷,她的實力雖然不會對堅硬的心門有多少傷害,但當時雁沄毫無防備且是極度放鬆的姿態,多多少少會受傷。

拳頭變成劍,對準的位置從臉變成胸口的心門,意味可就變了,直接從泄憤成了謀害。

兩手控製不住地哆嗦,趕忙把竹劍收起來,生怕多看兩眼再次被自己離奇且恐怖的想法嚇到。

她雖對現在的師傅不滿,但不至於要到害人性命的程度。

後怕過後是迷茫,她看著麵前的雁沄,和她背後正在吸食黑霧正在逐漸長胖的長蟲,剛想開口說話。

忽感覺地麵在震動,雁沄循著鬱離的目光回望。

巨大的長蟲正開心翹著肥碩油膩到反光的尾巴一下又一下拍打地麵。

或許感受到她們的視線,沒有五官的頭部往她們這邊看來,仿佛見到美味佳肴,匍匐在滿是木屑的廢墟上朝兩人蜿蜒前進。

吃胖了,速度也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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