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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離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走過去將功德拿了回來,問它:
“你叫什麼?”
杜鵑尖著嗓子:“大錘。”
鬱離:“剛才我師傅讓你站在一起,她吃了個什麼東西?她不見了,你們為什麼要飛到天上去?”
大錘蹦噠兩下:“好玩。”
鬱離:“什麼東西好玩?我師傅去哪了?”
大錘:“雁沄仙子不是被你吃了嗎?”
鬱離:“……”
幸虧剛才沒在紅簌還在的時候問它們,不然又得一通解釋。
又飛來一隻鳥,兩鳥站在一起,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四處亂瞟。
後來的鳥在大錘耳邊小聲道:“雁沄仙子答應的蟲子好像沒給我們。”
雖然很小聲,但它們每日大聲叫慣了,再怎麼壓低聲音音量也不小,鬱離聽得一清二楚。
她手掌一翻,盛滿小青蟲的盒子呈現在手心,兩鳥立刻警覺望向這邊,兩眼放光,矜持一小會兒,便顧不得什麼約定,忙撲過來啄蟲兒吃。
其他鳥兒見狀,也紛紛過來,她又接連變出幾盒蟲子供給它們。
鬱離得意笑笑,折騰半天看來是餓壞了,再次問道:“我師傅呢?”
“雁沄仙子在屋裡睡覺呢。”埋頭苦吃的鳥群中擠出來一句話。
鬱離納了悶,剛才在屋裡巡視過一圈,除了她就是鳥,而且這明明是她對紅簌撒的謊,紅簌就算了,怎麼這群鳥也把她的話當真了。
一提撒謊她就來氣,要不是她,她怎麼又說一次謊,就因為這個謊,紅簌還傷心得不得了,歸根結底都是雁沄的錯,她要是晚點搞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紅簌何至於傷了心。
話雖如此,但她卻生氣不起來,畢竟雁沄幫她祛了身體裡的臟汙,對比幫她解圍什麼的,倒顯得微不足道。
思即她猛甩甩頭,她怎麼能有這種思想,一碼歸一碼,雁沄幫她祛臟汙確實應該感謝,但也是不是該包庇她的理由。
她轉身往小樓走去,她倒要看看,到底能長出什麼花來。
鬱離大步向前,氣勢洶洶推開雁沄的臥房門,視線巡視一圈,果不出她所料,哪有半點人影,房門回彈,很快遮擋住她的視線,她氣得又一個大力推回去。
“嘭”地一聲,撞到硬物發出悶響。
正準備找剛才說話的鳥抓來質問時,忽然聽到門後傳來聲音。
“大錘它們長胖了,你有什麼頭緒嗎?”
鬱離身形一晃,雁沄沒有像往常那樣慵懶又漫不經心,或者故作高深地說一堆狗屁不通的話,而是嗓音微啞,語氣沉著,一字一頓地,有種錯覺,以為在和某位上神討論如何振興九重天。
這種語氣讓她有種恍惚的熟悉感,好似在哪聽過,仿佛牆角露出的一角陰影,隻能看到一點,看不到原本的樣子。
雁沄鼻青臉腫地走出來,臉上掛著鼻血,吐出一口血沫,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把臉。
這回給鬱離嚇得不敢動了,她壓根沒想過房間有人,以為門回彈力不錯,沒想到是夾了個人,吐了口血更讓她膽戰心驚,彆是把牙也給撞下來了吧……
畢恭畢敬把功德放在她旁邊的桌上,低著頭拘束且誠摯地站在一邊表達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