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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吃。”雁沄從口袋裡摸出幾粒藥丸在手心,朝鬱離示意。
兩人坐在屋頂上,嫌瓦片硌屁股,一人一邊坐在屋脊兩端,麵朝飄渺雲海發呆。
“不吃。”鬱離似若幽魂,輕聲拒絕,她命沒那麼大,可不敢什麼都往嘴裡塞。
雁沄撇撇嘴:“不識好賴,提神醒腦的精心丹都不要,不吃拉倒。”
鬱離:“……我現在很清醒,不需要。”
雁沄像吃糖豆樣丟一顆在嘴裡,“那不見得,走兩步就栽跟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邪了。”
鬱離雙眼無神,幽幽道:“那還不是你。”
自從知道她能自由出入,但不帶她出去以後,也不知道在她身上施了什麼咒,隻要離她超過十丈,立刻頭痛難忍,仿佛被人對著後腦勺敲了十幾棍,把她腦袋當木魚,離得越遠敲地越狠。
靠近就沒事,一遠離哪怕超過半厘,她就立刻痛得一頭栽倒,根本走不動路,沒發現病因之前她還真以為自己在九重天中邪了,更氣人的是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辦法強行破開。
當看到雁沄在一旁笑她,便知道又是她乾的,她找她解咒,對方很是爽快把口訣教給她,結果一試不見效,二試沒反應,接連試了幾十次依舊無法離開她十丈之外。
最後她坐在草地上笑出了聲,被氣笑的,明白自己又被耍了,還折騰這麼久。
發現實在沒辦法解開,雁沄還一副看戲模樣,她消磨儘了勁頭,簡單來說是心累到動都不想動,不想和她坐一起,又不能離太遠,隻能兩人各退一步,在屋頂各占一角坐著。
雁沄笑眼彎彎:“人不行,怪路不平,口訣都告訴你了,解不開還賴我,我找誰說理去。”
鬱離無欲無求,隨口應付:“誰知道你教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雁沄優哉遊哉,雙腿交疊左右搖晃,心情甚好:“是真是假都分辨不清楚,假的就算告訴你也用不好——精心丹吃不吃,提神醒腦,靜心補氣,沒準吃一粒就會了喲。”
鬱離乾笑兩聲,捂住耳朵不想聽她說話。
雖然之前昴日星官有說她可以吃點精心丹,能幫助回憶,外人給的她或許會吃,但雁沄身上的,實在不敢恭維,她連自己都不在乎會怎樣,她怎麼敢隨意亂吃。
在雁沄看來是好,放在她身上萬一出了什麼事,她上哪哭去。
雖然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她師傅心不壞,但不可否認太大膽又把握不好尺寸,玩好了皆大歡喜,玩不好立地歸西。
雁沄沒幾個月下凡去,走了就一了百了,但她還要在玉京混,又哪能相比。
她問她在紅簌來之前消失的那段時間去哪了,她十分散漫地說她壓根就沒出去,隻是在躲著沒讓她發現,誤以為她跑出去。
鬱離不信,雁沄也不在乎她信或不信,不多贅述也不解釋,反正木已成舟,愛怎樣想怎樣想。
是不是事實難說,畢竟從她嘴裡說出,很難讓人拋棄她以前的作為相信她是個說真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