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單手撐著腰:“你連你手中的紅秋英後養不好,我憑什麼給你。”
雁沄搖頭苦笑:“你一說這事我也苦惱,我島上養的花草不計其數,卻每個都活不過半月,給它們澆蓬萊的露水,施昆侖的肥料,埋不周的土壤,吃好喝好,卻一點也不給麵子。”
花姑不喜不悲:“僅此而已?你有探究過為什麼嘛?”
雁沄賠笑:“這不是來問姑姑麼。”
花姑麵容鬆動:“你不適合種植。”
她對她沒什麼意見,甚至對她很有好感,但對她大大咧咧的心態不敢苟同,每每送給她的花苗無一活口,饒是她再喜歡她,也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們被這樣迫害。
雁沄:“哪方麵呢?已經給它們最好的了。”
鬱離頭一次見雁沄這樣難過的表情,有一瞬間覺得她裝地真像。
花姑於心不忍,嚴肅褪去,歎道:“我們送你花苗,你覺得是出於什麼?”
雁沄:“心意?”
花姑看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懂,解釋道:“對,我們將心意送到你的手裡,你又該如何?”
雁沄卡殼了,不確定道:“額……好好栽培?”
花姑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是其一;其二,花盆太小,需要更大的空間;其三,還需要愛。”
雁沄舔了舔嘴唇,手指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不自覺抽動一下。
鬱離又見她表現出陌生的表情,心中樂開了花,這一趟沒來錯,居然還能在她師傅臉上看到這麼吃癟又無語的表情,原來她也有搞不懂的問題。
花姑:“你看,問題不就明了了,你隻顧著給它澆水施肥,卻從未關心它真正需要什麼,你對它上不上心,它一清二楚,隻在乎有沒有給足肥料露水,活著就行,但有天突然死了,卻不知道怎麼死的,還納悶,吃的喝的哪裡短缺。”
雁沄表情異常詭異,眼睛望著枯死的花目光木然,喃喃:“是嗎?”
花姑:“一直都是,隻不過你從未注意過。”
“在你眼裡它們隻是一株花草,在我眼裡,它們是我的孩子。”
“哦。”雁沄看不出情緒應道,目光緊鎖懷中的枯花,乾枯的花枝頹落在花土上,看起來荒涼又蕭瑟。
花朵真是脆弱,需要愛才能存活,那野花怎麼辦呢?鬱離怔怔地想。
瞄了眼雁沄,見她眉頭微皺,心不在焉,看她的樣子估計也在奇怪野花怎麼能活的好好的。
花姑將花盆接過去,看到那片由春神強行注入力量救活的一片綠葉。
抬頭道:“百花圃不會計較和春生殿的恩怨,會將方子送過去。”
雁沄回神,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花姑,眼神恢複冷漠,“我要金芙蓉。”
花姑:“做什麼?”
雁沄:“有用。”
花姑垂眸斂目,神色不容撼動:“我不太想來來回回說那麼幾句車軲轆話,金芙蓉五千年才開一朵,很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