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
還有什麼嗎?酒後說的那些先不提,他在軍中對大部分人提過的。”
“波才三日前在軍中說,再攢一攢,過幾日就攻下長社。”
阿楚愣了下,顯然還不太理解黃巾的“攢”,在腦子裡扒了兩圈也沒想通這是什麼黑話,問道:“攢一攢什麼?”
“攢、”那士兵愣了一下,也有點不堪卒言,答話的聲音都有點發抖,可能是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攢一攢……長社軍丟下的武器。”
阿楚:“……”難怪最近這些黃巾兵打掃戰場這麼認真。
波才,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皇甫嵩手下大部分都是難以折損的精兵,失一個都肉疼。然而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讓波才相信他們的示弱與典韋的強勁,又不得不裝出個狼狽逃竄的樣子。
真人命肯定是舍不得給的,皇甫嵩沒辦法,隻好讓士兵撤退時扔點武器糧草,防止被波才看出來真實意圖。
沒想到這波才半點不起疑就算了,還美滋滋地上戰場回收新老廢品,二手武器。雖說清掃戰場時順便繳獲點物資,在古代也不算新鮮事,不過波才這做法……
真恨不得蹬個三輪車,每天舉著喇叭擾長社三圈,嘴裡隻喊“回收破兵器、舊兵器,免費糧草”了。
她差點又被自己的聯想給逗樂了,剛咧嘴要笑,忽然想起自己還在辦事,趕緊補救似的咳了一聲,板起了臉:“我知道了。你現在趕緊回去,彆逗留太久,讓那些蠢貨起疑。”
對方“諾”了聲。
阿楚看他行了禮,小跑著回到了黃巾營寨,於是也轉過身,往長社城裡去了。
隻有潁川夜裡棲息的倦鳥,聽到夏風掠過時,發出“喳——喳——”的長歎。
長社縣府議事廳裡的油燈,三更半夜還慢吞吞地燃燒著,投射出一片深色的人影,歪歪斜斜地鋪在地麵牆角上。
皇甫嵩眉頭緊鎖,雙手疊放在一起,沉默地坐在桌案邊,聽士兵彙報物資消耗與人員折損,臉色似有些晦暗。
——敵眾我寡,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他們資源有限,這場持久戰必須早日結束。
阿楚就是在這時候進來的。
皇甫家世代武將,沒有太多規矩。看見她推門而入,他也沒流露出什麼不滿,眼睛反而亮了一亮。
他先請阿楚入了坐,抬手止住了彙報的士兵,將他暫且屏退,待四下無人了,才有些急切地問道:
“亭主這回得了什麼消息?”
這一聲亭主可比出征時叫得懇切多了。阿楚隻作不知道,將典韋那裡的情報一樣樣托出,最後才說:
“五日後波才有大動作,將軍,我們也是時候出擊了吧?”
這話說得正合皇甫嵩心意。他笑了笑:“亭主說得不錯。”
皇甫嵩說得含糊,阿楚不得不追問:
“將軍是怎麼想的呢?我們五日後迎擊,還是……”
皇甫嵩不愧為經驗老到的將領,比起波才靠譜不少。他微微搖頭:
“若要一舉殲敵,就不能完全倚賴外部的消息,必須慎之又慎。”
“我明白的。隻是辛苦將士們,這幾日都必須提高警惕,隻是…”她說著,將目光投向了桌上的輿圖,聲音忽然低了些,“我們蟄伏這麼多日,士氣低迷,或許可以不用等到黃巾先動。”
“亭主的意思是?”
“將軍不也意識到了嗎?”案上的油燈忽然一爆,燈火搖曳,照得少女麵色有些詭異的蒼白。她淡淡道,“黃巾輕敵,夏季也敢結草紮營。近幾日多風無雨,他們難道不怕火嗎?”
皇甫嵩啞然失笑。
他抬起手,伸出食指,不懼疼痛似的將指尖放在油燈燃燒的火苗上,輕輕一觸。火焰抖了抖,晃得議事廳裡兩道人影也扭曲了一瞬。
良久,他才抬起頭,注視著阿楚:
“亭主果真敏銳——不錯,嵩想的也是這樣,提前出擊,縱火燒賊。”
作者有話要說:
波才:回收舊手機、爛手機,手機換不鏽鋼鍋、不鏽鋼盆、不鏽鋼碗、剪子、菜刀,換不了吃虧,換了不上當。打不了電話,開不了機的手機,都可以換不鏽鋼鍋、不鏽鋼盆、不鏽鋼碗、剪子、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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