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
“……”秦楚無語了。
她拍了拍龐德的肩,沉重道,“這句斷得太好了,下次不要再斷了。”
馬超當然不是她自己帶過來的。秦楚接下密詔的第二天清晨,便收攏了部隊準備南下,等過了淮河,準備修整一番,才發現被馬超那混小子跟了一路。
有的人能青史留名,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換了她自己,都不見得願意輟在軍隊尾巴後好幾天,吃住成謎,就圖換個地方受苦。
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秦楚實在沒轍,也怕這未來的西北大將因為她的“冷酷無情”而折在半路,隻好硬生生接下他的先斬後奏,把他並入隊裡,暫且安排作自己的貼身侍衛。
但其實誰都知道,她軍隊裡的“貼身侍衛”是最派不上用場的人。
係統最近給她提供糧草補給,有正經工作,說起話來就是硬氣:
“秦楚啊秦楚,當年偷走蔡邕家的蔡琰,現在還要搶走馬騰家的兒子,真是罪惡——罪惡哪!”
秦楚欲駁又止:她驚恐地發現,係統說的好像都是事實,這種活計她確實乾得不少。
她隻好轉而去問龐德:
“怎麼,孟起出什麼什麼事了?”
“他逮到一個可疑人物,對方自稱是‘何大將軍’的信使。”
……何進?
她電光一閃,腦中某種想法飛快地劃過,之前幾天的種種猜測再次浮現出來。秦楚頓了頓:“讓郭祭酒在帳中等我,我先去看看。”
她一路趕過去,才發現龐德還真是實誠,那信使是真的被“逮”住了,整個人都被五花大綁起來。
“主公。”馬超知道她要來,立刻從懷中摸出那封所謂的“何大將軍親筆信”,將信壓平了才遞過去,低頭後退一步,“這是他要送的信。”
秦楚抖開信封,裡頭內容果真如她所料……正是何進給董卓所寫的那封翻版。
信寫得挺複雜,大約是何進手下哪個幕僚潤色過再謄抄的,感情真摯動人肺腑,其意如下:
“秦楚啊,我知道你守西涼不容易,從黃巾那會兒你立功,我就惦記著你了,但是我也很忙,所以一直沒來找你。
最近皇帝死了,太監們想造反立小皇子,我要人來幫助少帝樹立威望,聽說你也算個小軍閥,恰好我跟你爹關係不錯,他也很想你,不如你回雒陽來吧?”
她看了這信,一時無話可說。
那信使還被束著手腳,嘴裡還塞了布,整個人一邊抖一邊扭,在綠意盎然的雒陽西郊化身成一坨不堪入目的綠毛蟲。
就剩下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瞪著她,就盼著秦楚看完後銘感五內,良心發現,趕緊放他自由。
秦楚當然是個沒良心的。
也不知道何進怎麼想的,這信居然也有臉送出來。
這信發出來前估計糾結了有一陣子,現在總算下了決心要送出來了,秦楚人都站在雒陽門口了——信使在城外轉一圈就到了目的地,這算個什麼?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綠毛蟲,覺得在這樣溫暖的春天,以他的身份打扮得還是太過素淨,於是彎腰從草地上拔了兩朵洋紅色的小菊花,隨手插在他腦門兒上,一揮手,對馬超吩咐道:
“也不知他身份真假,就這樣吧,先帶下去看著。”
綠毛蟲熱淚盈眶地被馬超拖走了。
她收了信,快步走進主帥帳篷裡,一撩簾子,眼也不抬便道:“奉孝,來看這信。”
這封信夾敘夾議還帶抒情,洋洋灑灑寫了三大張信帛,郭嘉卻看得比她還快,越看神情越是舒展,等看到最後一句的“可回雒陽”時,他終於微笑了起來。
秦楚也彎起眼,露出了幾天來第一次真心的笑容:“奉孝和我想到一處了?”
郭嘉勾起唇角,抬首與秦楚笑而對望:
“——天子秘詔乃陛下的求助信。看來,何家與我們的小陛下,也不是一條心哪。”
作者有話要說:
換封麵了!新的這個好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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