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無責任番外三:你身上的是……?(1 / 2)

春困秋乏夏打盹,有些人一年四季都在熬夜批改公文,晝夜顛倒部分日夜,白天小憩後都要精神恍惚一陣。

比如現在。

“……我真的睡醒了嗎?”

她後退一步,將手背過身去,借著寬袍大袖的遮掩,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手背,無事發生。

係統窩在她肩上,好心提醒:“你感覺不到疼的。”

就在它話音落下的後一秒,秦楚就回過神來,意識到這方法不頂用,覺得既然無法判斷真假,不如回去繼續睡覺,於是轉身就走。

“欸阿楚,彆走!”孫策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卻又不敢用力,把她扯成真的斷袖,隻好委委屈屈地向前邁了兩步,微俯下身,和她對視。

此人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不遜呂布,私下裡卻總表現得像犬科動物。秦楚眼角抽了抽,一把按住他那雙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乾脆利落地把自己的袖口拽出來。

她咬牙切齒道:“是你在做夢,孫策!”

孫策瞪大了眼,如遭雷劈地看著她,神情堪稱控訴。

少頃,他才充滿失落的、慢吞吞地說:“可是昨晚,真的是你咬了我的脖子……”

像是生怕她不信,孫策連忙扯了扯衣襟,指著自己頸項上的一處微紅的牙印——還有兩處特彆深的小孔,想來應當對應著虎牙。

秦楚:“……”

蒼天呢。

剛才聽過一遍已經足夠恐怖了,沒想到孫策還有臉再說一回!

秦楚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臉色。

她按捺住自己“拔腿就跑”的衝動,輕咳了一聲,試圖找回大將軍兼主公的氣度尊嚴,挺了挺腰杆,拉長了音調:

“阿策…咳,伯符,你聽我說。

首先,我昨晚一直待在居室裡,喝完兩倍酒便睡下了,絕無可能留下痕跡。再者,不過一個……呃、一點紅色的痕跡,什麼也不能說明,對吧?還,還有,就就算你我真的有——”

“就算有什麼?”

“就算有——嗯?!”

那聲音插/入地太自然,秦楚不由愣了一下。在她意識到說話的人是誰之後,陡然出了一聲冷汗。她差點當場跳起來,猛然一轉身,與此同時,牽強的笑容飛快地被她掛了上臉:

“奉奉孝怎麼來了?”

她這話一出口,自己先意識到了問題,臉上那點笑更加僵硬了。

“什麼玩意!”她遷怒意味十足地想,“龐令明自己結巴就算了,怎麼還傳染人?”

顯然郭嘉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隻是他並沒有開口應聲,反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手中的鵝毛扇。

那扇尖含著一點若有似無的引導意味,領著她的視線轉了兩圈,最終輕飄飄地停在了他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鎖骨上。

秦楚眼皮一跳,那種古怪的感覺再次席卷到心上。她二十年來頭一次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古人的“非禮勿視”,眼觀鼻鼻觀心地準備低頭扯開話題,卻見郭嘉嘴角轉瞬即逝地劃過一道壞笑,當著衣襟的羽扇忽然被放了下去,恰好露出了他蒼白的鎖骨……以及上麵那道,和孫策脖子上如出一撤的牙印。

秦楚:“……”

她倒抽了口涼氣,後退一步,不自覺地抬起頭,恰好對上郭嘉那雙笑吟吟的狐狸眼。

郭祭酒似乎有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意思,故作無事地理了理衣襟,仿佛真的很茫然地眨了眨眼:“主公,怎麼了?”

倘若他不在整理衣物時刻意露出那牙印全貌,或許能演的更像一點。

然而孫策這笨蛋還一無所察,竟然也貼心地湊上來複讀了一句:“嗯?阿楚有什麼不對嗎?”

秦楚一咬舌尖,木然道:“沒事。”

她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被種莫名其妙的尷尬與自我懷疑籠罩了。

她的確是一杯倒,喝酒易醉,可是也不至於饑不擇食到半夜翻兩個手下的窗戶去拱人吧?兔還也不吃窩邊草,更何況她娘之前送來的幾個拚了命想湊近的對口男侍還在府裡灑掃呢——難道是府裡的其他人?

可是金城娘子軍都囤駐在城郊大營內,府裡餘下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如果從牙印形狀考慮,真能留下那兩個小孔的……好像,似乎,可能,的確隻有她一個。

秦楚不確定夏天的野草和她此時的臉色哪個更綠。

所幸她職位更高,沒人敢管她,秦楚乾咳一聲,自暴自棄地拋出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簡單的應對方式,轉身跑了。

孫策:“欸,阿楚?”

郭嘉:“咦,主公?”

這兩人平日關係不冷不熱的,這時候竟還異口同聲起來!

秦楚那點豎起的寒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一麵低頭向前走著,一麵在意識中拎起了不作為的係統,咬牙切齒道:

“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我隻是個金手指,”係統顫抖著看了眼她,以一種高難度的動作把臉埋進了自己肚皮裡。緊接著,倉鼠比她還茫然的聲音傳了出來,“昨天睡得比你還早,什麼都不知道啊。”

秦楚:“……”不中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