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借床(2 / 2)

她還未曾來得及囑咐,就被兩位舅舅帶去了軍營。

連家人從不曾虧待將士,他們也會經商,銀子大部分用來養兵士,擊退羌族後都會小小地慶賀一番,剛好楚染趕上了。

說是宴,不過是圍在一空地上,點著篝火,端著酒水,看將軍們比武罷了。

楚染第一次見到這般聲勢浩大的場麵,在場的將軍不少,連同長平侯都特地過來捧場。

宴上諸多將軍比武,皆是虎背熊腰,容光煥發,連城爭強好勝,從人群裡出去就與將軍們比試。

他未及弱冠,場上的人都是哄堂大笑,也並未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楚染一身紫色圓領袍服,腰間玉帶束身,端的是俊秀郎君。連家適齡的姑娘在配婚,將士們隻當她是連家小姑爺,紛紛過去敬酒。

風華正茂的少年,總是讓人多看一眼。今日高興,長平侯也不曾拘束他們,他們興起拉著楚染去射箭。

營中的箭與宮廷不同,太過厚重,楚染拉了兩次都未成功,將軍們罰她酒,幾大碗酒下肚,楚染便擺手不肯。

西北漢子喜歡飲烈酒,宮廷裡的果酒實在難以相比,楚染蹌踉兩步後就坐回原位,她覺得頭暈,與長平侯說過幾句就要回城內。

長平侯擔憂她的安危,就讓連城一路跟著。

楚染尚可騎馬,一路策馬回城,先去酒樓買了幾份清淡的素材,而後要了一碗雞絲粥,打包好後給陸蒔送過去。

連城恰好要去尋貓,兩人同行。

馬上疾行,風大,楚染被吹得晃了兩下,差點掉落馬下。

到了之後,她下馬,接過連城手中的食盒,蹣跚而行,一路竟沒有摔跤。尾隨的連城見她入屋,自己就去找貓。

楚染進去後,將食盒放在桌上,向裡麵走了幾步,陸蒔在榻上枯坐。

見人還在,她又回去將食盒抱了過來,放在榻旁的小幾上,與陸蒔道:“我買了雞絲粥,清淡的。”

“你飲酒了?”陸蒔略顯驚訝,她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就知不對,濃厚的酒味有些刺鼻。連家軍擊退敵軍有慶賀的規矩,深深一想,她便明白了。

楚染頭暈沉沉的,腹中的熱意早已蔓延全身,她一路策馬過來,將力氣用得乾淨,她想尋一榻躺著。可見陸蒔在那裡坐著,她便止步,道:“你自己去吃飯,榻借我躺會,吃完就還你。”

說話語無倫次,陸蒔聞聲放心不下她,伸手就去空中摸,她開口出聲引她說話:“你為何飲酒?”

“為何?”楚染歪著腦袋想了想,慢慢吐出一口氣,努力克製自己的醉意:“我白日裡說過來的,侯爺說我勾三搭四,不讓我過來,押著我去赴宴。”

她身子晃了晃,往後退了兩步,陸蒔摸了空,她記住自己踏出的步數,待會回去,心中好有數。

她摸空就再問:“為何說你勾三搭四?”

楚染又想了想,捂住自己發燙的額頭:“阿城說我金屋藏嬌。”

陸蒔一頓,冰冷的眉眼添了幾分笑意,“為何不解釋?”

“不想解釋、嗯?”楚染低頭看到自己手腕上瑩白玉手,她甩了甩,看到手腕處的燒傷,一塊略顯醜陋的疤痕,她就不動了。

她不動,陸蒔自然捉住她,眼中冰雪在瞬息融化,春光浪漫,道:“為何不解釋呢?”

楚染凡醉,哄一哄,必會說實話。

陸蒔是知道的,她就想知道楚染心內的話,她扶著歪歪倒倒的人,數著步數挪近床榻。眼前黑暗,但楚染下意識裡是想去榻上的,故而也算是她引著陸蒔過去。

楚染醉得厲害,這酒後勁極大,她最好後堅持的清醒都沒有了,想直接倒在榻上,想起這不是自己的床榻就坐起身子,道:“這不是我的床。”

陸蒔頭疼,道:“這是你的。”

“不是,方才是你躺的,是你的,我去睡自己的床,不然說不清。”楚染登時就站了起來,一股力帶著陸蒔也站了起來,她甚是無奈,道:“就當我的,借你睡半個時辰。”

“可,那你不能睡,免得侯爺又說我勾三搭四。”楚染複又躺了下去,外袍也不脫。

醉鬼什麼都忘了,就記得這句勾三搭四。陸蒔不與她計較,推了推她:“阿染,脫了衣裳再睡。”

醉鬼不搭理她。

陸蒔摸了摸她的臉頰,是燙的,想必是紅撲撲的,她放心不下,複又道:“阿染、阿染,會染風寒的。”

現在身子滾燙,睡著後酒意散去,溫度就會下降的,會冷。

喚不動,陸蒔自己摸索去接,手沿著肩膀向下的時候,碰到一處柔軟的地方,嚇得她猛地縮回手,麵紅耳赤。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