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曜:“你倒是會自作多情。”
“你有膽子再說一遍。”顧南奚嬌嗔警告。
有了身份就是不一樣,說什麼都能理直氣壯。
傅以曜側過臉看了看她,然後邁步走向陸子濯。
陸子濯先是看向顧南奚,柔聲開口:“晚上好。”
本來被顧南奚挽著的傅以曜,忽然抽出手臂,然後攬住她的腰。
占有欲十足的動作回應陸子濯暗戳戳的挑釁。
顧南奚的身體緊貼著傅以曜,薄紗禮服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燙熱的體溫。
真是好幼稚的小傅總啊。
傅以曜嗓音清冷:“讓一讓。”
陸子濯的視線落在傅以曜貼在顧南奚腰間的手上,略顯幽沉。
“阿曜,到了啊,快過來吧。”校長又是親自迎接。
傅以曜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陸子濯,絲毫不見退讓的餘地。
最後還是陸子濯在校長的警示之下,讓開了道。
傅以曜就是要讓陸子濯知道,他在他麵前完全不夠格。
這麼囂張跋扈的傅以曜,顧南奚其實不多見,他的出身造就了他得天獨厚的優勢,可是他一般的狀態是溫和有禮的,不會輕易露出鋒利的爪牙。
看來很有危機意識啊。
兩人在酒桌上落了座,顧南奚暗暗笑話他:“你也不必如此緊張,得相信我。”
傅以曜曲臂撐著太陽穴,嘴角輕勾:“我這樣子你不是挺高興的嗎?”
顧南奚矢口否認:“才沒有呢。”
“嘴角都壓不住了,還說沒有。”
顧南奚用手擋住自己的嘴巴,凶巴巴地說道:“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不許反駁。”
“蠻橫。”傅以曜的語氣卻聽出了一絲縱容。
桌布底下,傅以曜輕輕地摩挲著顧南奚的手指,整個人慵慵懶懶的,看得出來今天的狀態還是比較放鬆的。
酒桌上少不了的就是勸酒,有人見傅以曜心情好,敬了一杯他沒拒絕,就有第二個人上來,就這樣一輪又一輪,顧南奚終於看不下去了,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說道:“你喝多了,我可不伺候你的啊。”
他喝醉的狀態實在稱不上好,話多要求多,難應付。
傅以曜染了酒意的雙眸幽深直白,情緒表露無疑,仿佛在說“你是我老婆,你不伺候我誰伺候我?”。
顧南奚再次低語:“我可沒有伺候人的習慣,你也不行。”
傅以曜眼瞼半闔,失落地歎了口氣。
裝模作樣。
接下來的敬酒,傅以曜一一婉拒了,還不忘朝顧南奚邀功:“我聽話吧?”
“是是是。”
顧南奚有時候覺得喝了酒的傅以曜真的太幼稚了,這口吻跟小孩子要糖有區彆嗎?
沒有。
酒席持續到九點半,傅以曜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走起路來踉踉蹌蹌,像是隨時會摔倒似的。
顧南奚氣憤地問肖墨:“他每次喝酒都一樣?”
起碼她見的幾次都是如此。
肖墨想了想傅以曜深不可測的酒量,以及從來沒在外失態過的情況,很違心地回道:“沒辦法,老板應酬多,免不了有喝多的情況。”
“你怎麼不勸著點?喝多傷身啊。”
“顧小姐,我哪有這個分量勸老板啊?還得靠你。”
顧南奚臉色微紅。
快走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傅以曜說自己落了手機,讓肖墨回去幫忙取。
顧南奚隻能單獨攙扶著傅以曜去車上等肖墨。
今天路況比較糟糕,散席的人都是一起出來,酒店門口被車堵得水泄不通。
司機說自己還在後麵,讓他們先等一會兒。
顧南奚找了根牆柱倚靠,不然真撐不住傅以曜這隻大型無尾熊。
昏暗的角落,傅以曜的呼吸噴打在顧南奚的頸肩,帶著濡濕燙熱的溫度,引起一陣若有似無的瘙癢。
“傅以曜。”顧南奚出聲叫他,“你要是裝醉的話,我打死你。”
傅以曜雙手圈住她的身軀,聲線低啞磁性:“真醉了。”
她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你彆抱得我這麼緊,我喘不過氣了。”
傅以曜的力道鬆了幾分,隻是依然沒放開,然後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
“我在。”
“回家了,你是不是不管我了?”傅以曜用一種可憐兮兮的口吻問道。
“沒錯,誰要理你這個醉漢?讓你謹記下回不能喝這麼多。”
“小奚,我下次不會了,你今天不要不管我好不好?”
這種討價還價的語氣——
有點萌怎麼辦?
顧南奚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好可愛哦。
傅以曜再次軟聲叫道:“小奚。”
顧南奚:“看你表現吧。”
傅以曜站直身軀,晦暗的環境下偶爾有幾道燈光忽閃而過,照出了兩人之間近在咫尺的距離。
下一瞬氣息交融,曖昧攀升。
顧南奚眼見著傅以曜的臉壓過來,直接吻上她的唇。
這一刻理智像被淺薄的酒意吞噬了般,失去了思考的空間。
喝了酒的傅以曜在接吻這件事上更顯霸道直接,肆意地輾轉廝磨,攻城略池。
顧南奚被迫揚著腦袋承受著這凶狠的攻勢,她的舌尖被他勾著,又是一陣磨人的舔舐。
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傅以曜的衣服,直到他的氣息浸滿了她,這個纏綿悱惻的熱吻才算是結束。
顧南奚的喘息不順,隨著意識的慢慢恢複,她才後知後覺,兩個人就在酒店大門口接吻了?
顧南奚紅著臉羞怒道:“傅以曜。”
傅以曜的雙手抵在牆柱上,將顧南奚的身軀攏在懷中,用毫無反省的態度解釋道:“我喝多了。”
“虧你能將借酒行凶說得如此坦蕩蕩。”
傅以曜的嘴唇湊近顧南奚的耳畔,低啞地笑道:“我以為你也享受其中。”
顧南奚羞得麵紅耳赤,就是因為她忘記了這是公眾場合,還跟他吻得難分難舍,才會這麼生氣!
都怪他。
本來她不是這種毫無道德底線的人,被他同化了。
說起來他現在吻她是不是太自然了啊?!
而且她竟然沒有——
拒絕??
真是不能縱著他這種壞毛病,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顧南奚底氣不足地警告:“你下回要是還敢隨便吻上來,我……”
傅以曜又親在她的唇上,輕笑道:“你會怎樣?”
“你……”顧南奚用指尖指著傅以曜,卻被他合掌握住,剩餘的話全部被吞咽在口腔中。
等傅以曜鬆開顧南奚的時候,她已經羞到沒話講了,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兩人額間相抵,傅以曜喑啞低沉地說道:“小奚,你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吻我。”
“你閉嘴。”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僅暗戳戳地說她當初偷吻他的事情,還毫無反省態度!
傅以曜低笑道:“你可以吻我,讓我閉嘴。”
顧南奚:“誰都跟你一樣臭不要臉嗎?還有,你自己想辦法回家吧!”
喝醉?
信他的她是個傻子。
顧南奚氣衝衝地走了。
傅以曜整理了一下儀容,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內斂,醉態像是沒存在過。
他看了眼樹叢後的黑色身影,淡漠地開口:“偷窺這種鬼祟的行為,雖然適合你,但是我很不喜歡。”
陸子濯站出來,隱忍著情緒的聲音終究泄露了他的不平靜:“你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你算什麼東西?”傅以曜嗤之以鼻。
不過是在結束的時候,察覺到了動靜而已。
陸子濯:“你不過是仗著家世比我優渥,論實力,我並不輸給你。”
傅以曜不屑地笑了笑:“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隻可惜你沒有。”
“要不是有你爸給你打下的基礎,你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嗎?”
傅以曜麵容淩厲地警告:“彆出現在小奚麵前,也彆覺得你有什麼能力能影響到我們。”
“你要是不怕的話,何必警告我?”
傅以曜看他一眼,麵露諷意:“不過是懶得浪費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