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一口血噴出來:你可真他喵的是個天才!
菲爾德興致勃勃拽著繩子,宛若一個迎風叼線放風箏的大型熊狗子,還熱情地把繩子線往她手裡塞:“安,你也來拉拉,可好玩了,我都玩了一個下午了。”
“玩個屁啊!”喬安黑著臉一把把繩子搶回來,在菲爾德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的表情中,順著繩子把小龍拉下來。
時隔五個小時,小龍終於得以再次回到地麵上,在後爪落地的一瞬間,它不負眾望地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喬安心疼得不行,俯身去摸它的翅膀,小龍呆呆瞅了她兩秒,終於反應過來救星回來了,嗷地一聲慘叫,撲騰著兩條小短腿就撲進她懷裡,小爪子圈著她的脖子嚎啕大哭,小肥屁股一抽一抽,委屈得像個被後爹虐待的兩百斤孩子。
喬安摟著小龍哄,陰森森的眼神就往菲爾德那邊掃,飆著凜冽的殺氣。
菲爾德小眼神往旁邊飄,還憤憤不平小聲嘟囔著:“小破玩意兒,就會撒嬌占便宜。”
喬安厲聲:“你還嘀咕什麼呢?你看你把孩子嚇的!”
“安你壞,你一回來就凶我。”
菲爾德瞬間淚眼汪汪,軟趴趴摟住她的胳膊,委屈地把腦袋搭在她肩膀上,小嘴嘚啵嘚,一邊心機賣可憐一邊就給自己摘乾淨:“你出去玩,把我一個人留家裡,它還一直欺負我,都快踩在我腦袋上作威作福了,我實在沒有辦法,想想也是為它好嘛,一頭龍不會飛它怎麼——嗯?”
菲爾德的控訴聲戛然而止,喬安正聽得一耳朵嗡嗡,當即冷笑:“怎麼了?沒台詞了?”
菲爾德沒說話,而是更湊近了些許,在她脖頸間嗅了嗅。
喬安不耐煩把他臉推開:“又搞什麼新花樣?合著你的套路全是用來對付我的是吧。”
菲爾德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又湊回來聞了聞,眉頭漸漸皺起:“你身上怎麼有鉑拉的味道?”
喬安:“”
喬安悚然一驚。
臥槽!險些忘了這茬了。
喬安眼神頓時飄忽起來,結巴說:“怎、怎麼會?你聞錯了。”
菲爾德斷然:“他的臭味我太熟悉了,不可能聞錯,我就是聞到了,而且你臉上還是最濃的。”
喬安:祖宗您狗鼻子嘛?!這麼濃的香水氣味你都能聞到。
菲爾德仿佛一隻嗅到入|侵者氣息的大狼犬,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質問她:“你說!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鉑拉的味道?你不僅有他的味道,你還故意噴香水想敷衍我”
菲爾德越說越生氣,宛若個被戴了一頂綠油油大帽子的丈夫,眼睛都紅了,整個人憤怒得都變了型,大聲吼她:“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和祂有什麼關係?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見麵?你個大騙子,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出去和彆的狗男人鬼混!我氣死了!我恨死你了!我今天和你沒完!”
喬安:“”
喬安眼前一黑,不是因為震驚,而是因為丟人。
媽蛋,這大庭廣眾的,他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你最近又看什麼奇奇怪怪的狗血書了,連撒潑都學會了。”
喬安指著他,頭痛欲裂:“你看看你說得都是些什麼鬼話,都沒你能編,你一個神還要不要臉了?”
菲爾德一把把她的手扯下來,怒聲:“我連女人都要沒了,還要什麼臉?不要了!大家一起丟死人算啦!”
喬安:“”
喬安用力揉了揉臉,感覺臉上溫度持續飆升,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一手抱著龍,一手拉著他的手腕就往宮殿裡走:“走走走,咱們回去再說。”
菲爾德像是很生氣,用力掙紮:“你乾什麼,解釋不清就要拽人走,我不走,你彆碰我,我不高興啦,你快放開我——”
喬安置若罔聞,拉著他穿過重重的走廊,走進她的宮室。
菲爾德還在怒氣衝衝地掙紮,掙紮之餘,小眼神悄咪往房間裡一看,當即眼睛就是一亮,還是假惺惺地作不高興狀:“這可是你強行把我拉進來的,好討厭啊,我好生氣的呢,我才不想進來~~”
喬安額角青筋跳了跳:“你差不多行了。”
菲爾德頓時又被戳了肺點子,怒氣衝衝:“你這是什麼態度?明明是你對不起我,你看你把我氣成——”
“好啊。”
喬安鬆開手,站在門前,對著他指了指走廊,淡定自若:“我對不起你了,你可以走了。”
菲爾德:“”
菲爾德被生生噎住了。
喬安看著悶不吭聲的菲爾德,冷笑一聲:“從門口到這兒走了快二十分鐘,我沒用鐵鏈沒用手|銬,就是拉著你的手腕,你叫得比誰都凶,愣是掙紮了一路都沒掙紮開,你這個神怕不是紙糊的吧。”
“”慘遭揭穿真相的菲爾德,臉被啪啪地打,頓時哼哼唧唧。
喬安繼續捅刀:“我現在成全你,鬆手了,你走吧,總不會虛弱得連腿都邁不開了吧。”
菲爾德兩眼飄忽裝死,喬安扭頭抱著龍就進了寢殿,順手就要關門,他趕緊擠開門縫鑽進去。
喬安抵在門上,斜眼瞅他,他左右看了看,找了個離著床最近的位置坐下,梗著脖子瞪她,凶巴巴:“看什麼看,彆想轟我走,我還要聽你解釋的!你讓我生氣,我才不會輕易放過你!”
喬安:“”
喬安無語凝噎,揉了揉額角,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菲爾德呆了一下,氣勢慢慢就軟下來,小聲說:“你乾嘛摸我的頭,你可以摸我的臉。”
“不,摸頭好,就摸頭。”
喬安一臉慈愛:“摸著你的狗頭,更像在摸個大傻子了。”
菲爾德:“”
菲爾德當即一瞪眼就要發飆,喬安突然低下頭,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菲爾德:“”
軟軟涼涼的觸感,順著額頭直接躥到他心尖。
他整個人瞬間僵硬,呆呆地看著她,平時靈巧得能把她氣吐血的嘴,一瞬竟然像是啞住,吐不出一個音符。
她從來沒主動親過他。
這是她給他的第一個吻。
就是這麼普通的一個下午,一個普通的椅子邊,就猝不及防地落在他額頭。
菲爾德全身躥電似的麻,全身的細胞都像是炸開,心裡酥酥麻麻的,他看著她漂亮的眼睛,恍惚覺得自己是陷入了一場光怪陸離的美夢。
太奇怪了,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菲爾德吞了吞喉嚨,艱難地張嘴:“你”
喬安又啵了他一口。
菲爾德臉紅了。
喬安眼看著青年蒼白的臉迅速蒙上一層瑰麗的紅霞,那紅暈從他的臉往下延伸到耳頰、脖頸,順著領口往更下麵的地方去。
他軟軟地往旁邊靠,扶著扶手,咬著唇輕喘,臉上儘是熏醉一樣的紅暈,眼睛水汪汪的。
這哪裡像隻是被親了一下。
這簡直像剛被不可描述地狠狠蹂|躪過一樣。
“安”
他不好意思地偏過臉去,聲音小小的,軟得勾人,欲迎還拒:“好壞,不要看我”
喬安本來沒覺得什麼,隻是親兩下想堵住他的嘴,彆讓他再作妖。
誰知道他動靜這麼大,給喬安看得都有點口乾舌燥了。
就是那種又有點無語,又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莫名地又有點興奮的奇怪感覺。
媽蛋,這個老妖精。
喬安吞了吞口水,半是尷尬半是黑線:“隻是親一下而已,要不要這樣。”
菲爾德屈起修長食指,牙齒輕輕咬著凸出的指骨,水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那樣聖潔美麗的一張臉,卻透著蝕骨般撩人的媚態。
喬安頭皮都麻了,她慌忙側過臉,為了轉移話題,趕緊粗略解釋了一下今天的情況:“我今天是意外撞見光明教皇的,但是你卻說我遇見了光明神,那應該就是光明神一直降臨在了他身上,可能是他懷疑過我的身份吧,就試探了我一下,摸了一下”
說到被摸臉的時候,喬安故意含糊了過去:緊接著說:“但是他很忙,好像在準備什麼大事,說了幾句話,就匆忙走了,戴米拉大主教同意我成為聖殿騎士長,要我明天開始上任,然後我就回來了,我打算明天開始試探一下,聖殿到底要準備什麼事情。”
菲爾德安靜地聽完,歪了歪頭:“所以他摸了你的臉。”
喬安:“”
你可真是會抓重點。
喬安解釋:“就貼了一下,很快的。”
“哦。”菲爾德慢吞吞:“所以他摸了你的臉。”
喬安:“”
“我知道了。”
菲爾德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要往外走。
喬安愣住。
這麼淡定,這麼冷靜,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喬安驚奇:“你這就走了?”
“嗯,我去弄死鉑拉。”
菲爾德笑眯眯朝她招手:“等我回來,把祂拆成的碎片一起帶回來給你搭拚圖玩哦。”
喬安:“”
喬安當場窒息,一把拽住他:“你瘋了?!”
她相信他真的能乾出這種事兒,畢竟這他喵可是個敢毀滅世界的反派小天才。
但是問題是他現在個小胳膊小腿,即使能拆了鉑拉,他自己恐怕也隻剩點渣了。
“彆攔我,我不弄死祂,我不痛快!”
菲爾德奮力掙紮,怒發衝冠:“祂怎麼能摸我的安,這個老色鬼,這個混蛋,祂必須死!我要守護我的安,大不了就和祂同歸於儘!”
“哎呦我的祖宗!祖宗您彆鬨了!”
喬安一把從後麵抱住他,宛若在哄一隻撒潑的大型哈士奇,苦口婆心:“祖宗消消氣,祂就是手欠,咱忍一時之氣,將來可著勁兒的收拾祂啊。”
菲爾德霸道:“不行!這件事沒得商量!”
喬安被他整得沒辦法了,最後破罐子破摔以重金利誘:“你彆去,除了打死祂,你還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
菲爾德瞬間兩眼一亮:“真的什麼都可以?”
喬安警惕:“除了搞黃|色。”
菲爾德頓時失望:“哦”
“”喬安被他這口吻氣得險些變臉,勉強笑著,還得記得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除了搞黃|色都可以哦。”
“那也行吧。”
菲爾德想了想,露出一個天真而不失純潔的笑容:“那安今天就給我搓個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