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井學開玩笑般問道,“怎麼樣,場狩,有想上去試試的衝動嗎?”
不、他這個水平怎麼想都輪不到他上場吧。
貓又場狩對自己的半吊子水平無比確定,果斷搖頭。
而且……研磨前輩的視線,那種令人悚然的[盯——],再次出現了。
嗯、還是待在安全區域更好。
作為旁觀者,貓又場狩默默將整場比賽與後續增加的兩場練習賽全部看完。
黑發少年抱席坐在休息區,無聲無息地注視。
整個人存在感過低、薄弱到近乎要消失。
又黑又亮的圓圓貓瞳於因過於專注凝縮成針,整場路線移動與策略轉換一五一十倒映在眼中。
直到有一道腳步聲輕微響起,無聲無息停在他身側。
過去許久,貓又場狩才後知後覺回神,微微仰起臉。
看清來者,他疑惑地歪了下頭,“研磨前輩?”
孤爪研磨雙手插兜,身上已經換上了隊服外套,他應了聲,視線劃過黑發少年摻雜著疑惑的麵頰,平靜道,
“……該回去了。”
“欸、”貓又場狩一驚,回頭再去看周遭,大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收拾東西,看起來比賽已經結束了。
貓又場狩果斷站起身,“抱歉、辛苦前輩等我了!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不用,”孤爪研磨語速溫吞,補充道,“已經收拾完了。”
欸——!!
那他豈不是因過於沉浸複盤比賽以至於直接忘記時間了嗎!
望著麵上慌張的黑發少年,孤爪研磨垂下眼,“你剛剛……”
貓又場狩疑惑,“……什麼?”
孤爪研磨掃過他麵上神情,不似作假。
……毫無自覺的類型。
過於集中的注意力,即使是在場內……都能感受到那股毫無根據、堪稱銳利的亟迫壓力。
一瞬令人毛骨悚然、汗毛豎立的天然危機。
孤爪研磨不置可否,自然接過話題,“沒什麼……你剛剛觀戰時,有在想什麼?”
貓又場狩聞言微愣,布丁頭前輩……這是對他好奇?
不會真讓雞冠頭前輩說中了吧!
黑發少年微垂首,麵上是一副思考的模樣,緩緩開口答道,
“嗯……大概是在想如果是[我]的話,該怎麼做?”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下,試探說道,“畢竟我沒有夜久前輩那樣成熟的技術,經驗也是……接觸排球還一度於中途中止。”
“這樣的[我]如果站上球場的話,該怎麼鏈接起隊伍接起一個好的一傳,又該如何讓前輩最大效力發揮自己的武器之類……”
“身為擅守的音駒自由人……怎麼想都要比一般多思考或是多做到一些……之類?”
“雖然是非本願地加入了排球部……但是如果真有這樣的機會的話,不好好珍惜總感覺會很對不起其他人……”
黑發少年望著他微微笑了下,黝黑的眼睛盛放著盈亮光線,如寶石般引人注目。
“而且,一旦想到會有研磨前輩在身邊。”
“總覺得不努力就不行了呢。”
“……”
勉強交出模棱兩可的答案,貓又場狩在幾息停頓後遲疑著眨了眨眼。
嗯……難道是他說錯了什麼嗎,布丁頭前輩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
非要說的話……
更背後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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