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Episode 4 心懷鬼胎(1 / 2)

這個世界上,越是粗暴的計謀,破綻越少,越能做到趨於完美。

而其中最完美的計劃,絕非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將對手玩弄於股掌,而是任由你看破首尾,亦無可奈何。

距離【未知聲音】出現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仿佛真的隻是來宣布遊戲規則,在最初宣告之後,【聲音】就消失不見,隻留下橫濱頭頂上的天幕,供所有人“觀賞”。

而此時,天幕中的少女似乎擺脫了險境,正躲藏在一處房屋內。

房屋內的所有窗戶都被少女鎖死,能夠拉上的窗簾也一並緊緊拉上,而那些沒有阻擋的落地窗部分,

少女也儘可能挪用屋內的擺件阻隔外界的視線。

整個過程,智上芽衣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在這些都完成之後,她沒有躺回床上,或是蜷縮進衣櫃內,

反而搬了一張椅子擺在正對大門的位置,然後坐下。

她的背後是堅實的牆壁,麵前是緊鎖的房屋大門。

智上芽衣生疏地握著從屋內發現的手·槍,端坐在椅子上,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大門。

她的麵容毫無表情,沒有眼淚沒有恐慌沒有無措,平靜得宛如櫥窗裡精致的人偶,唯有但屋外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嘶嚎時,

芽衣的眼睫才忍不住輕顫,顯示她隻是一個十八歲的普通少女,而非無所畏懼的戰士。

……

…………

“好過分……為什麼要對這孩子做這種事。”

武裝偵探社內,穀崎直美看著天幕中的少女,不忍地皺起眉。

即使是以專業人員的眼光來看,這個少女已經做到了她能夠做到的最好。

身為無異能的一般市民,穀崎直美尚且擁有發表同情的餘裕,而武偵的調查員們,則顯得“冷血”許多。

畢竟他們心裡清楚,如果那個【聲音】說得都是真的——那麼,他們越早抓到背後的主謀,天幕中的這個少女才能越快獲得安全。

隻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需要確定一件事——

“亂步桑,那個【聲音】究竟是?”

國木田獨步看向自從回到偵探社後,就沉默不語的江戶川亂步。

翠綠眼眸的名偵探難得沒有吃粗點心,而是倚著辦公椅的靠背,側頭仔細觀察天幕中的少女,不知道在想什麼。

“它沒有說謊。”

亂步將視線收回,直接給出最終答案,“不如說,那個【聲音】對我們連誘導都不屑,它很自信。”

“自信?”中島敦一時沒明白。

“它希望我們去查探出真相,不管是目的還是天幕裡那個叫‘智上芽衣’的少女的身份——它有絕對的把握,沒有人可以抓到它。”

“事實上,它說的沒錯。”

“……怎麼會,連亂步桑也沒有辦法嗎?”敦有點不敢相信。

國木田獨步接上敦的話:“既然擁有這樣的能力,還特意展現於此——它究竟想要從我們這裡獲得什麼?”

“當然是遊戲的樂趣,國木田君。”

太宰治雙臂交叉放在腦後,後仰靠在沙發上,悠哉度假的姿態與社內嚴肅的氣氛格格不入。

卷發鳶眼青年看著天花板,用輕鬆的語調說道,“與之前的魔人不同,這個神秘的聲音是個不擇不扣的愉悅犯——”

“我預言,即使我們全力調查‘智上芽衣’這個人,最後也隻會得到‘查無此人’這樣的答案,我們為此的挫敗、無能狂怒、掙紮都是它享受的餌料。”

這樣說著的太宰治,突然轉過頭,對著認真傾聽的眾人調皮地眨了眨右眼,開朗地笑道,

“說不定這個時候,就有什麼人躲在背後哈哈大笑地欣賞我們的舉動,以此為樂哦。”

“……”

“……嘖,真是讓人作嘔的行徑,最好彆被我們抓到。”與謝野晶子皺眉,似乎是想到了某個不愉快的人間之屑,臉色難看得堪比吞了一隻蒼蠅。

“這麼說來,我們豈不是真的束手無策?”國木田獨步臉上寫著火大。

“不,恰恰相反。”

江戶川亂步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按兵不動,才是最好的對策。”

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先生說著瞟了眼太宰治,就貓到零食櫃旁邊,開始往外掏一袋袋粗點心。

另一個劇本精跟著微笑起來。

“比起毫無背景的我們,想來另外兩個組織已經動起來了吧。”

作為白日與黑夜的管理者,

有人大大咧咧地在異能特務科與Port Mafia的眼皮子底下,以城市為要挾作為遊戲,是不亞於持刀在自己腦袋上起舞的侮辱行徑。

這個事件,他們才是最佳的先鋒行動隊。

*****

“受傷,橫濱遭受天災,死亡,則橫濱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