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Episode 20 機關(1 / 2)

洞比想象中得更深。

掉下的瞬間,智上芽衣迅速在腦中羅列出數個避免高空墜傷的預案,在否決了不符合條件的之後,剩下能用的預案所剩無幾。

說來,這樣極端的處境,訓練教官倒也不是沒有提過,他是怎麼說來著?

……

——【“菜鳥們!當你們遭遇下落時,永遠彆想著能像漫畫主角一樣帥氣著落,保護好頭部要害,鉤鎖、繩結、同伴,利用好一切可緩衝的東西。”】

——“報告教官!如果上述的那些都沒有呢!”

銀發金瞳的少女舉手高聲提問,那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絕對不是在趁機抬杠,報複教官隻給自己D級評價。

被打斷授課的假發教官冷肅地看了刺頭學生一會兒,而後在一片冷噤中麵無表情的開口:

【“那就趁早像漫畫主人公一樣,擺個好看的姿勢。”】

然後落地成盒。

……

哼,成盒是絕對不能成盒的。

無鉤鎖、繩結、同伴都沒有關係,因為她還有——

手中的刀!

“愛麗絲,計算著落時間。”

沉睡的光腦被喚醒,一串深藍的數據在芽衣的眼前迅速變化,最後定格在一個算不上太糟糕的數字上。

這些時間,足夠了。

下墜的少女冷靜的保持著頭朝下的姿勢,鎏金色的雙瞳專注的凝視著地麵的某一點,心中默數倒計時。

四秒、三秒、兩秒、一秒!

在即將撞上地麵的一刻,芽衣借助腰腹的力量,身體猛得上疊,以不可思議的柔韌度硬生生調整為直立的姿勢。

與此同時,她的右手繞過肩後,握住了背後的太刀。

鏘。

空氣中傳來極其清脆的太刀出鞘的聲,一把刀刃閃爍著電弧微光的刀出現在少女的手中。

“正好,讓我試一試——刀!”

芽衣雙手握刀,舉起手,刀尖向下,蓄力一揮!

太刀中儲存的電光隨著斬擊劈出,在空中化作閃電蟒狠狠竄向地麵,劈砍觸地的瞬間反射出強大的風壓,與少女揮出的電蟒頃刻相撞——

轟!

霎時土礫崩起,激起猛烈的爆炸風,遮住了另一個橫濱市的天幕視界。

等到視線中的煙塵逐步散開,眾人看見銀發金瞳的少女以一種標準得,堪稱教科書級彆的【Superhero Landing】的姿勢安全著陸,毫發無傷。

居然真的被她裝到了。

橫濱眾人:“……”

“呀——真是把好刀呢,格洛麗亞。”

智上芽衣起身,橫刀在身前,對著新武器發出打開新世界大門的讚歎聲。

有一手嘛,大壯。

啊,說到大壯——

銀發少女單手按在光腦上,還沒等她撥通通訊向小夥伴報平安,就聽見上方傳來巨大的喊聲——

“——快讓開啊!笨蛋芽衣——!”

智上芽衣反射性抬起頭,頓時被驚得瞪圓了雙眼。

隻見某個一向以“苟”為人生信條的苟命少年,竟然以一種萬夫莫敵的氣勢從頭頂的洞口一躍而下!

恩?嗯嗯嗯——?!!!!

銀發少女瞪圓了貓貓眼,她正慌亂地想上去接,就看見半空中的酒井大壯嫌棄無比的“嘁嘁”揮手,示意好友往旁邊滾。

正所謂,酒井大爺絕對不可能冒沒準備的險。

果不其然,芽衣剛朝旁邊退開,就見到半空中的酒井大壯摸了下腰帶,下一秒,隻聽呼啦一聲,空中綻開一個花苞——

某個瘦弱的少年吊著降落傘,如仙女般緩緩落下。

智上芽衣嘴角抽搐:“……這家夥,竟然還褲帶藏傘。”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芽衣,本大壯其實早有準備噠!”酒井大壯在空中叉腰大笑。

銀發少女耷拉著眼皮,瞧著空中的“大壯仙女”,默默地打了個寒戰。

大概是某個苟命少年過於嘚瑟,連老天都看不過眼,

就在降落傘落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時,洞內突然刮來一陣強風,吹得某個降落傘瞬間失去了控製,在空中來回飄晃。

“啊啊啊啊!救命啊——芽衣——!!”前一秒還無比嘚瑟的酒井大壯大喊。

智上芽衣:“……”

所以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人算不如天算,做人真的不能太嘚瑟。

銀發少女瞧著空中亂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撞上岩壁的好友,頭疼得抓了抓頭發,這時,她餘光瞥到手裡的刀。

叮,一個燈泡在芽衣的頭上亮起。

“大壯——咬緊牙關!”

銀發少女的聲音從底下遙遙傳來,酒井大壯扯著降落傘費力地伸長脖子,往底下看,發現智上芽衣半蹲下身,右手握緊刀把,這是一個標準的拔刀斬的起手式。

酒井大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格洛麗亞第一式——”

“等、等等,芽衣,你該不會想直接砍吧……彆亂來,我還不想死啊,芽衣,芽、住手啊——!!!”

“拔刀,斬?大?壯——!”

“嗷嗷嗷啊啊啊——!”

……

………………

啪嘰,酒井大壯狼狽地落在降落傘布上,四肢著地,右腳微微抽搐。

智上芽衣持刀蹲在旁邊,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戳:“——大壯?”

銀發少女指尖剛碰到酒井大壯的衣物,後者就跟被戳到開關的玩具一般,biu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滿頭青筋地怒吼,

“你是想殺了我嗎?智上芽衣!”

冷不丁就被噴了一臉口水的芽衣:“哈哈哈哈,你這不是完好無事嘛。”

銀發金瞳的少女笑得十分元氣。

“可是我脆弱的心被砍了一刀啊!”酒井大壯怒吼,還沒等他西子捧心摸一把淚,少年眼一垂,正好看到芽衣手中的武器。

原本蓄滿電光,威風凜凜的太刀如今被主人粗暴地放空了能量,正蔫唧唧地被人握在手裡,連刀光都黯淡了幾分。

“我、我的格洛麗亞啊,你都對她做了什麼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