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額頭、眼睫、鼻尖,然後親吻貼上了少女的雙唇,在芽衣反應過來以前,又猛得加深了力道。
“中……唔。”
隻是想要開口的動作,就被獵手抓住了可趁之機。
靈活的舌頭叩開了牙關,粗魯而強勢地闖入口腔,與少女僵硬的舌頭糾纏,耐心地探索每一個它可以攻略的角落。
甚至是喉嚨裡。
難言的癢意翻湧而出,被逼入絕境的芽衣一把推開中原中也,撇開臉咳嗽了幾聲,眼眶因生理反應不受控製的發紅。
“抱歉,稍微有點過了。”
始作俑者毫無反省意思地摸了摸少女的後腦勺,聲音很溫柔,但手上的動作卻是另一種完全相反的強製。
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穿入少女銀色的光滑發絲,貼著芽衣的頭皮。
中原中也前傾著頭,一下一下不斷親吻著芽衣,低啞著嗓音詢問,
“可以嗎?”
……
…………
……可以……可可可可以什麼?!
智上芽衣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燙得能煎雞蛋。
她想要逃開視線,下巴卻被青年捏著,對上那雙熟悉的鈷藍色雙瞳。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藍色可不太溫柔,它如陰雲下晦暗的海麵,狩獵般死死地盯著銀發少女,沒有給後者一點點逃避的機會。
黑手黨的詢問,從來不是征求意見,更多的時候,更像是例行通知。
像是擔憂少女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中原先生很貼心地撥了撥芽衣的手腕,於是下一刻,智上芽衣立刻覺得自己碰到一個滾燙而跳動的——
少女被燙到一般,猛得縮回了手。
這是欺負,絕對是在報複她,把他關進空間的事!
“說得好像你給我第二個選擇一樣!”
很清楚自家戀人稟性的智上芽衣賭氣般,雙臂抱上了中也的脖子,張嘴恨恨地咬住對方的下唇。
雖然中原中也先生平時看上去脾氣不錯,很好說話,但實際上,完全就是個自說自話的男人,掠奪似的作風,完全無愧於他黑手黨的職業。
中原中也的喉嚨間發出一聲輕笑,他側首在少女的臉上留下一個輕吻,
“答對了,乖女孩。”
智上芽衣不服氣地鼓了鼓臉頰,不想要服輸的勝負心在這一瞬占了上風,於是她開口,說出了絕對不可以說的挑釁之語,
“那就放馬過來吧,絕對會讓你認輸求饒!”
沒錯,重力領域裡的仇,她絕對要加倍奉還!
芽衣瞪著中原中也,濕潤的鎏金色瞳眸泛著鬥誌的火苗。
……但是這可不是決鬥啊,笨蛋芽衣。
而且論決鬥的話,某個銀發少女也沒贏過就是了。
中原中也沉聲笑了出來,他輕輕咬上智上芽衣的脖子,在少女看不見的角度,嘴角緩緩咧開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仿佛終於抓到了心儀許久的獵物。
更加令人欣慰的是,他的獵物還傻乎乎的自己跳進了坑底,順手鏟了兩下土。
都到了這個份上,再不做點什麼,還算是男人嗎?
中原先生是靠譜的成年男性,當然沒可能這麼放過笨蛋少女。
“這可是你說的啊芽衣。”
赭發青年輕輕用鼻尖蹭了蹭芽衣的,鈷藍色的雙瞳盯著芽衣,雙唇勾起一個危險的淺笑,
“接下來,不管你怎麼哭,我都不會停下的。”
智上芽衣:“……”
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剛剛、是不是、做了一件蠢事?
事實證明,芽衣的預感是對的。
這個男人、中原中也簡直是個不知節製的混蛋!
智上芽衣已經不記得他們換了幾個位置,最後的印象應該是在主臥的床上。
少女銀色的長發散落在黑色的枕套上,青年親昵地貼在她的背後,低頭用牙齒去咬女孩發紅的耳垂。
昏暗無光的房間內,芽衣白皙的雙腿陷落在黑色的被褥間,顫抖的手腕被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扼住,壓在頭頂。
蒸騰的汗水順著她脖頸間的山椿頸環滑落,滴進床單,背上的皮膚上早已濕漉漉的全是水珠。
“中也……夠了,你要把我弄壞掉了!”
芽衣的臉埋在枕頭裡,視線搖晃著,可憐又無助地哭出聲。
中原中也的動作停止了。
他就著姿勢俯身,用舌頭溫柔地舔去芽衣眼角的淚水:“是嗎?那我們換一種方式吧,芽衣。”
……換什麼?!
一瞬間,銀發少女腦內的警鈴大作。
還沒等少女開口反悔,下一刻,黑紅色的異能力光芒蔓延了上來,中原中也將額頭抵在芽衣的額前,微微一笑。
熟悉的領域展開。
隻是這一回,智上芽衣感到自己的思想下沉,仿佛被扯進了一個未知的空間中。
目之所及,到處都是黑色與暗紅色的顏色。
迷惑之間,一個黑色意識體纏了上來。
它粗暴地鎖住了鎏金色的光球,能量細絲般鑽入金色中,以入侵者的姿態,不斷掠奪著光球,逼迫它完全敞開,接納自己。
金色的光球崩潰般劇烈顫抖起來。
鎏金色與黑紅色能量不斷糾纏,直到過了很久,前者再也受不了想要逃開,卻被黑色的能量細絲攫住,重新拖入了無儘的深淵中。
這才是真正的,秋後算賬,懲罰。
好過分、好過分……
在軀體與意識的雙重刺激下,智上芽衣終於連一句求饒的話也說不出,隻能放棄地縮進戀人所構造出的領域中,任由對方施為。
並且在心中暗暗發誓,絕對沒有下次!
在疲憊的意識跌入黑甜的睡夢之際,芽衣感到有一個與暴風完全不同的溫柔親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額頭。
戀人的聲音隨之在耳邊響起,
——“Buonanotte,miaa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