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寺點頭之後,便將自己寒冰似的雙手,從她的肩膀上挪開。
挪開之後,似驚訝、又似感歎地說了一句:“你身上,可真燙手啊。”
聽得虞寺遍體生寒。
但最後隻能笑著:“剛剛洗了熱水澡,想來是這個緣故。”
“嗯。”
導演點點頭,隨後看向其餘人,“走吧,時間快到了。”
其餘人跟著點頭。
隻聽得話音落下,不知從何處傳來金屬敲擊聲。
一下又一下,從容不迫,聽得出敲擊之人現在十分悠閒。
而導演等人,在聽見敲擊聲後,沒有言語溝通,沒有視線交流,他們像是被人操控著,低著頭,自動分成兩列,按列排序。
麵如死色,哪怕是在紅燈籠的照耀下,也看不出半分生氣。
紅光籠罩下的所有臉,在排列整齊後,猛得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虞寺瞧。
不說話,不解釋。
隻是用那一雙雙寒氣滲人的眼睛,盯著虞寺。
明明他們站著沒有動,並未像太子爺那般朝自己伸出手來。
可是這一幕,在虞寺眼裡,卻遠比剛剛所經曆的更加令人害怕。
她想要後退,可她稍微動作,便瞧見眾人表情陡然陰沉。
他們的身體按照同樣的弧度前傾,蓄勢待發的動作,如出一轍。
就好像,他們不僅僅受同一個人操控,甚至於,也變成了同一個人。
或者……鬼。
寒意像是一條小蛇,從虞寺的腳尖往上爬。
虞寺能夠感受到黏膩冰冷的觸感,滑過她的小腿、大腿、脊背。
到最後,盤踞在她心口上,露出長長尖牙,得意洋洋地盯著她瞧。
不寒而栗。
虞寺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在往後退,他們會立即衝上來,將自己扣住,強行運往“活動”地點。
與其這樣,倒不如配合一點。
至少還有隨機應變的機會。
這麼想著,虞寺不得不強忍著害怕,收回自己逃離的動作,用一張僵得不能再僵的臉,朝著眾人笑。
“我跟在隊伍後麵嗎?”
眾人略微傾斜的身體歸位,卻依舊直勾勾地盯著虞寺。
無人回答她的問題。
虞寺聽不見任何回答,隻能聽見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
她為難地笑了笑,自說自話:“我有點怕黑,就不跟在隊伍最末端。”
誰知道黑暗裡麵,還藏了什麼東西?
“你們排這麼整齊,我也不好意思橫插進來。”
誰知道和他們列隊,會不會受到影響,變得和他們一樣?
說到最後,虞寺帶著幾分試探道:“要不然,我走你們旁邊,還能一起說說話?”
沒有人回答她。
也沒有人作出攻擊姿態。
想來這個提議是可行的。
虞寺見狀,穿著拖鞋,就隨便站在一個場控的旁邊。
虞寺站定後,眾人這才以相同的速度,緩緩扭頭。
所有人目視前方,連下巴都抬得一樣高。
“叮~鈴~鈴~”
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