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銀鈴般的笑聲在屋內回蕩，語氣依舊童真，完全意識不到自己說的話，究竟有多麼嚇人。
拔舌頭……
虞寺打了個寒噤。
這可比頭落地要更加痛苦。
虞寺覺得，作為病弱多思、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應當一口氣嚇暈過去才不違背人設。
不過暈過去風險太大，虞寺想了個不那麼離奇的。
幾個眨眼間，虞寺眼底便盈滿了淚水。
她梨花帶雨，六神無主地問：“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該怎麼辦呀？”
說到這裡，還不忘提了一嘴，“在我剛才回來的時候，你們嘴裡的芸大人，就將隔壁那條巷子給圍起來，估計是打算將我活捉。”
“要不然我悄悄溜出去看看情況？”阿蕪躍躍欲試。
她眼底閃著興奮的光，“反正方才我們的房間已經被搜查過，現在蹲在門口瞧瞧，應該影響不大？”
說著，眼睛卻瞟向了阿菁。
擺明在等她點頭。
“不行。”
不出意外，阿菁直接拒絕。
眼看著阿蕪的臉變得氣鼓鼓，阿菁卻道：“你做事風風火火，說漏嘴就不好了。這次我去打聽消息，你安靜在屋子裡麵，和……小蝶待在一起，知道嗎？”
兩人聞言都為之一驚。
虞寺是震驚，阿菁並沒有拆穿自己“餘小蝶”的身份。
而阿蕪，則不可置信地看著阿菁，“你去打聽消息？”
“不行嗎？”
阿菁朝床外爬，語氣淡淡，“你老實待著，不許亂跑。”
“好勒！”
看阿菁不是在開玩笑，阿蕪立即坐在床上，乖巧脫下鞋子，往裡麵鑽。
還不忘為自己和虞寺蓋上被子，一幅乖寶寶的模樣。
“那我和小蝶姐就在這裡等你回來。”
她乖巧道。
“嗯。”
阿菁點頭，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到阿菁身影消失在入口處，阿蕪立即掀開被子，快速朝著前方跑去。
好一會兒後，這才一臉疑惑地往回走，嘴裡還念念有詞：“真稀奇，居然真的出門去打探消息了。”
她坐回床上，坐在虞寺旁邊，好一會兒後又產生懷疑：“會不會是我看錯了？阿菁並沒有出去，而是使了個障眼法，讓我誤以為她出去打聽消息了？”
“不不不，阿菁不會撒謊。”阿蕪立即否定自己的猜測，否定之後更加疑惑，“那今天是怎麼回事？她從來不愛湊熱鬨，對這些事一直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今天怎麼主動湊上去？”
阿蕪百思不得其解，看得虞寺嫣然一笑。
她說：“我想，阿菁是在擔心你吧。”
“擔心我？”阿蕪扭頭，看向虞寺。
“嗯。”虞寺道：“你們剛剛差點吵一架不是嗎？或許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你示弱求和。”
阿蕪聞言，先是愣了片刻，隨後臉頰上蕩起微笑。
笑容緩緩擴大，兩頰蘋果肌也跟著鼓起來，像是紅紅的蘋果。
她搖了搖腦袋，請哼一聲，裝作不屑道：“這算什麼道歉？要道歉的話，當然要當著我的麵說對不起，隻是這個樣子的話，我才不會原諒她呢。”
虞寺默默笑。
看來在經年累月的相處之中，阿蕪雖然覺得日子無趣，但已經習慣了阿菁的陪伴。
眼前的一切或許是假，可她倆之間的感情為真。
這也是漫長歲月裡的唯一寄托。
隻是可惜，似乎隻有阿菁意識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