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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啦！！！”
“於寶兒殺人啦！！！”
“快把她扣下，押送官府！”
現場亂作一團，而虞寺安靜地坐在輪椅之上，感受著從黑紙人體內噴出來的、黏糊又腥臭的血液，濺在她臉上，隨後又蜿蜒而下，染紅了衣裳。
血……
居然、真的、是血……
眼前的人雖然是紙人，可她流出來的液體，是血……
虞寺抬頭，紙做的斧頭就這麼劈在黑紙人的臉上，幾乎將他的智臉劈成兩半。
她殺人了？
不、眼前的不過是蓮若製造的幻境，她並沒有殺人。
至少身邊的這群人、包括於寶兒自己，都已經死在幾百年前。
她沒有殺人！
虞寺很想這麼說服自己，可是現在，她卻提不起任何的力氣，臉張嘴說話都做不到。
現場一片混亂，她被人捆了起來，連帶著小菊。一行人吵吵嚷嚷的，就往鎮上走去。
田間到鎮上的路總是不平坦，虞寺被捆著，感覺一陣顛簸，隨即失重感傳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愕然發現，黑紙人再度站在自己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自己。
“所以，你想說什麼？”
虞寺瞳孔一縮，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
她背在身後的手一捏，發現本該卡在黑紙人腦殼裡麵的斧子，又回到自己身後。
……這是，時間回溯？
虞寺沉默片刻，不帶猶豫地，將斧子再度扔出。
“殺人啦！！”
“快報官！！”
她又被人捉住，隨後押送進鎮子裡麵。
可是，她發現，她根本不會離開這裡。
每當一行人走了一會兒路程，眼前的場景便會複原，繼續回到黑紙人還活著的時候。
……蓮若不希望黑紙人死。
又或者說，黑紙人如果死掉，會影響到故事正常發展。
所以哪怕虞寺下狠手，解決了黑紙人，畫麵卻不會向前走，而是一次又一次，回到這裡。
該死！
虞寺終於鬆開了手，她朝著黑紙人歪歪頭，語氣輕鬆：“沒什麼想說的，就是想問候一下你父親。”
“少耍花招。”黑紙人顯然不相信虞寺的話。
但虞寺現在，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她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圈周邊的紙人，帶著幾分好奇，“芸老頭，我很想知道，白家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個自視清高的老古板，居然願意給他們當狗。嘖嘖嘖，真稀奇。”
黑紙人聽了這話，卻不生氣，反倒哈哈哈地笑起來。
“總好過你，上趕著自薦枕席，都沒有得逞。反倒得罪了白家少爺，落得這幅下場。”
“那副下場？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虞寺不在意地笑。
黑紙人比他更開心，“是，你現在活得好好地，可要不了多久，你就死無葬身之地咯。”
他語氣愉悅，聽著令人不爽：“白少爺吩咐了，如果捉到你，悄悄送過去。他，要把你沉河，讓你體驗一下，季煙受過的苦。”
“沉河？”
虞寺聽到這裡，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