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掌摑(1 / 2)

在少府捏著二小姐耳朵,拽離床邊,往窗沿提的時候。

離宛正抱臂叩膊的思索著,接下來針對繼皇夫的計劃。

泠奚則悄悄仰頭覷著殿下,睫羽輕揚,眸光專注而柔軟,好似一縷輕紗,緩緩的拂過離宛高挺的鼻梁,豔烈的嘴唇,瓷白的下巴,最後逡巡在她因飲酒而微染薄紅的眼尾,旁人都讚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可她卻覺得殿下十分好看。

沉浸在大美人如斯的目光中,離宛就好像曬了個暖融融的日光浴,渾身懶洋洋的,慵懶勁兒一上來,就好像是午後的波斯貓兒,雍容頹美中帶了絲小性感,她微微斜眸,與“偷窺者”的視線撞個正著。

泠奚被抓了包,不好意思的垂下頭,眼底卻瞧著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擒起她的下巴,逼得她將一臉的羞窘呈於那人眼前。

離宛手指輕移,捏捏她的臉頰:“嗯,回去後,得好好食補,下巴尖的能當錐子使了。”

“殿下!”泠奚抓緊了衣擺,有種莫名的惱意。

離宛覺得她顫動的眼瞼,恍若撲扇的蝶翼,十分有趣,柔潤的指腹貼了上去,竟還挺舒服。

泠奚被這般突然“襲擊”,鴉青的睫羽顫動的越發厲害,惹得殿下低聲莞爾。

棲澤被少府二小姐說了尿床,垂頭一看,詩會上打翻的果釀,蔓延開來,上至胸腹,下至大腿,實在不雅至極,他總覺得這屋裡的視線,全都若有若無地在看他。

他含羞帶怯的捂著襠,兩腿夾的緊緊的,渾身怒的火燒火燎,心中大罵這些朝臣:下流,為老不尊!

想要趕緊回屋重整裝束,可外麵站著總管嬤嬤,他要是出去了,興許就得丟人到陛下麵前,想了想,正要往母親身後躲躲,餘光處就瞥見一襲桃紅的離宛,與一身熒藍的泠奚,相得益彰,“勾勾搭搭”的美麗畫麵。

憑什麼她們能如此的旁若無人,我卻得如此的躲躲閃閃?憑什麼她們一個俊雅一個秀美,我卻丟儘了顏麵,喪失了儀容?憑什麼離宛對我那般的囂張跋扈,對一個亡國奴卻這般的友善親密?

究竟是憑什麼?!

我堂堂的太尉府大公子,才名滿都

城的澤少爺,更被女帝歎言有治世之才,何曾受過這種屈辱?都怪離宛!都是離宛的錯!

心態的嚴重失衡,令棲澤看向離宛的眼神,就跟淬了毒的刺一樣。

這種惡狼般凶悍的目光,離宛自然察覺到了,她歎了口氣,覺得某人真是自討沒趣極了,這找什麼不好,非要上趕著找抽?什麼破毛病?罷,且成全他。

隻見離宛揪了片紅梅的綠葉下來,隻是這片綠葉被蟲蛀得黑中泛了黃,遂屈指彈了彈葉莖,似是而非的感歎道:“綠色的葉,本就不比紅花來得鮮豔,更何況,這一葉的綠意,偏偏還汙了。”

泠奚心下一轉,嬉笑著答曰:“綠色,綠色,綠汙了,便隻剩‘色’了呀。”

說完,又好奇似的看了看,帶有點小苦惱,道:“可這‘色’,芯子怎恁般黑,外延怎恁般黃?”

話音未落,便聽“砰”的一聲巨響!

眾人還未回頭,屋內便響起殺豬般的慘叫!

離宛翹首以望,不禁彎了彎眉眼,輕蔑而笑。

原是一襲綠衫的棲澤,被諷刺麵黃·心黑·全無色相的情形下,怒急攻心,直接推翻屏風,砸到了自個兒的腳不說,慌亂中,兩手疼的亂抓,還連累了棲太尉的腰帶,光榮卸下,鬆鬆垮垮的掛在水筒似的圓腰上,裡頭的純黑褻衣都露出了大半。

真的是麵子裡子,一並丟儘了!

“我與你拚了!!”棲澤好不容易從屏風下抽出腳來,歇斯底裡的,取了地上的繡鞋,攥著就往離宛臉上招呼。

“澤兒!不可啊!”棲萱狂吼著,伸臂去攔,麵上簡直是目眥欲裂!

棲大公子意圖襲擊皇女?!還不快保護大皇女!!

屋內登時人心惶惶,全往離宛那兒湧!

泠奚向前一步,擋在殿下身前,保護殿下。

離宛卻把她往懷裡一帶,旋身間,躲過繡鞋,鳳眸流轉,眸底冷意乍起,單手一揚,擒住棲大公子的手腕,使力一捏,便聽哢嚓一聲脆響,腕骨碎斷。

再跟扯狗皮膏藥一般,將容色猙獰的某男,扯到一邊,踩著祥雲靴的玉腳一踹: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