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顯懷(2 / 2)

是以,在離國,從不存在非親生一說,隻存在得寵的、不得寵的男妻男妾。莫說是女帝後宮,便是尋常人家的後院,都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兩個男人翹翹指,勾勾腕,便能唱出一場綿久悠長的爭寵戲碼。

瞧著某個男人風光霽月,內裡又暗藏了多少蛇蠍心腸?

待圍觀群眾散去,那說出“妙音”的女子,卻沒離去,正滿麵羨慕的,隱含嫉妒的凝望著擀麵張姐的腹部。

要說她啊,現在為個娃娃,近一月,每日就跟執行任務似的,亥時準點上炕,一乾到天亮,男妻男妾的嗓子都硬生生叫啞了幾回,可肚子就是不作響,越想越氣,便伸出食指,急敲眼尾泛青的男妻胸膛:“你瞧瞧姓馬的,平時也就跟張姐,**個幾回,就能讓人懷上,我夜夜可勁了折騰你,卻如何都懷不了!你個沒用的廢物!吃糞去吧!”

“妻主,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罷。”男妻嘴一癟,眼淚落下,哭的淒淒慘慘戚戚,更襯得周圍景致冷冷清清淡淡,無端的我見猶憐起來。

女人唾罵一句,直接攔腰扛起了男人,動作猴急,轉身就進了屋。

隔了老遠,離宛都能聽見她在粗喘似的大吼:“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可彆求饒!”

沒個幾息,便傳來了輾轉吟哦,臉紅心跳之聲。

離宛抬頭,瞧了瞧頂上的太陽,嘴角不由輕抽。

今兒遇上的這事,倒令她想起了後宮中的一人,此人與玉靈瀧,也就是大皇女的親爹長的七分像,是女帝

興遊江南相中的可人兒,手段極高,縱然沒有家世依傍,卻憑著女帝的寵愛,一度風頭無兩,極盛時期,便是繼皇夫亦不敢與其正麵相撞。

沒曾想,此玲瓏妙子,卻栽在了一個情字上。他愛上了女帝,便不甘心隻做前皇夫的影兒,為愛癡了狂,終是叫繼皇夫找到由頭,灌下斷子絕孫湯。

而後,他崩潰,他瘋狂,都說相由心生,心嗔則相惡,當一個替身,連最基本的貌都不再相似,厭棄便是唯一的終局。

皇宮就像是一堵難以逾越的牆,一旦邁入,便再難踏出,淒寒的冷宮,便成了他困守一生,不得展翅的地方。

原身因其是自個兒親爹替身的緣由,對其十分膈應,知其被打入冷宮後,還大肆設宴慶賀了三番,但此人對原身似是有著天然的親近感,他時常倚在冷宮的窗簷邊幻想,若是他與女帝能誕下皇女,想必相貌應如大皇女這樣。

離宛思索至此,眯眼燦然,撥弄了腕上的金鑲玉,且看它折射出璀璨的華光:我欲進宮給他指條明路,爭寵嘛,男人之間的事,還是得交由男兒自己解決。

泠奚一直垂頭不語,她……竟然在瞧見那人腹部顯懷,墜墜兢兢的模樣下,想到了殿下,殿下會不會某日,也像那人恁樣兒。

但凡有那一絲絲的可能,她的心中便如刺針芒。

肚大腹大,絕不適合清風朗月的殿下。

如若……如若可以,必須有那一日的話,她願為殿下大這個肚子,此念頭一起,泠奚心內一緊,趕緊捂住麵頰,腮暈羞紅:

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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