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扯淡(1 / 2)

“離宛那個草包,也值得這般大費周章?”

五皇女蹙了蹙秀眉,實在不明白父後為何如此。

聞人鈺卻搖了搖頭,蒼白著臉,明明在笑,凹陷的眼眶裡,儘是陰冷:“她是草包不錯,但是架不住有陛下偏愛,若是陛下真下定決心為她鋪路,那我們多年的努力,就可能會功虧一簣,讓離宛和親,既是試探,也是逼迫。”

試探,是對女帝的試探,逼迫,自然也是對女帝的逼迫。

離夙心念電轉:“可若是母皇執意不允呢。”

“執意不允,那便說明陛下有立離宛為皇太女之心,且極為堅定。那就隻能……”並指為掌,自頸前,狠戾劃過:“即便要不了她的命,也得叫她遠遠的離開權力中心。”

離夙心頭一驚,又問:“那若是允了呢?”

“允了……”聞人鈺低低咳嗽數聲,灰白的臉上,泛起一抹暗紅:“那便最好,你且通知禦史大夫準備著。”

禦史大夫?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

離夙隻無聲的念出這四字後,便明悟了父後的意思。

三公之中,除了丞相司懷絮以外,太尉棲萱,與禦史大夫賀琳琅,都是早早就向己方示好的肱股之臣。

離宛後宅中無妻無妾,外族之子,哪怕身份再高貴,絕不配正妻之位,因此,母皇如若應下,那就意味著必須先給離宛尋個妻子。

而這就是個安插棋子的絕妙機會。

隻是……

“賀大人能舍得?”離夙細細回憶了朝臣的後宅狀況,若她記憶無錯,賀大人家雖有五個兒子,但畢竟是懷胎七月所生,肚裡掉下的一塊肉,說送去當棋子便去當棋子?怎麼可能那麼心甘情願,一點都不心疼?

可父後聽了,卻是拍腿輕笑,笑聲中多含譏諷:“親生的,自然舍不得,非親生的,又有何舍不得?”就像離嬌,又有什麼舍不得?

!!!

離夙驚的渾身一顫,似是非常難以置信的靠近了些:“父後,您的意思是?”

聞人鈺摩挲著指腹,唇角嘲弄似的勾起:“你可知禦史,當初因何會同意為我賣命?”

離夙眉頭緊鎖,凝神思索片刻:“莫非……是您堪破了她的秘密

?”

聞人鈺露出抹讚許的笑:“不錯。五個兒子?嗬,隻有兩個是親生,其他三個都是早早養在宅內的權力犧牲品而已,如此陰私,如此把柄,牢牢掌握在本君的手裡,還怕她抵死不從?”

待禦史的假兒子,成了離宛的正妻後,大皇女的一切,都將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殺予奪,也將方便的多。

離夙走後,空無一人的簾後,走出一男子,陌生的麵容,看向聞人鈺的眸子裡,卻潛藏了烈獄炙焰般的迷戀,不消想,此人正是換了臉的商厥。

“你說的能轉移氣運的高手,可尋到了?”消瘦之人說著,又虛弱的咳了幾聲。

聲音很低,卻把商厥驚著,先前五皇女在,為了避嫌,他就忍著沒出,天知道他躲在機關牆後麵,每聽見主子咳一聲,他自己的心啊,就像是要嘔出來的一樣。

“奴還是再減輕些藥量吧。”商厥跪在地上,去碰主子的手,卻被聞人鈺揮開。

“你回答本君的問題!”經由打擊後的聞人氏,精神敏感,陰鬱易怒,在夙兒麵前,尚忍著幾分,在這個卑賤的奴仆麵前,他不僅不想忍,還想變本加厲。

瘦長的五指掐上自己的脖子,掐出了紅痕,可商厥就像是沒有痛感一樣,還在笑著:“主兒莫生氣,那人雲遊去了,不是那般好找的,心急啊,吃不了熱豆腐。”

一邊說,一邊撫上主子的手指,看他指甲蓋上泛出青白,心裡是密密的疼,口中低低呢喃著:“奴還是減輕些藥量吧……”

“不需要。”聞人鈺的嗓音冰寒入骨,“在這節骨眼上,本君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失誤。”

兩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