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咒殺(2 / 2)

侍女瞧著小姐的神情,再看看一旁的紙娃娃,一時竟不知道誰更陰邪。

皇宮瑞鳳殿內

傳來一陣沙啞且愉悅的笑聲。

“要她命的人,可多了,遠不止我們,他們都明白,殺了她,一了百了,多年的野心再不會?有妨礙,若殺不了她,殺了司家嫡子也是好的,自然會

叫離宛克親克妻的名聲,傳的天下皆知,屆時一個名聲全無的皇女,還怎麼登上皇位?離宛、司燁然,此二人,非死一個不可。”

聞人鈺敲了敲手邊呈上來的密報,無一例外,都是各個利益團體,準備以各種各樣的手段,欲取離宛項上人頭的消息。

商厥才從毒粉侵襲中緩過來不久,麵色蒼白的厲害,往哪裡一站,若是不說話,保不齊以為這是一具僵屍:“主子說的極是。都不用我們出手,大皇女一派自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聞人鈺朗笑數聲,轉了轉腕上的朱紅瑪瑙:“找到司家子了麼?”

商厥:“司老賊將他那個寶貝兒子藏的真好,半點蛛絲馬跡也未尋到。會?不會?這世?上壓根兒就沒有司燁然這號人物?”

聞人鈺沉吟:“確有可能。但本殿知曉司燁然這人,約莫在十六年前,不過以陛下的智謀心計,埋下一個長達二十年的暗樁,也不奇怪。”

商厥強壓住喉頭湧上的腥味:“主子,如果司燁然真的隻是個空有其名的角色,我們永遠都殺不死他。”

商厥想到的,聞人鈺自然也想到了,暗罵了一聲女帝老?狐狸:“眼下看來,還是將矛頭對準離宛的好,隻要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夙兒再得到八皇女的氣?運,我們就高枕無憂了。”

想到這裡,他冷笑連連,覺得過去的自己真是傻透了。那些個情啊愛啊,哪有權利來的踏實。

按儀君所言,八皇女可是千古帝命,待夙兒得到她的氣?運,定是蛟龍出海,定天地乾坤。

此時,遠在辛國離國交界線的棠火營內

一身戎裝的黑袍女將,英氣颯然,儘管年過花甲,已是高壽之年,眼角額間紋路頗深,卻難掩通身威勢,她就是鎮遠將軍玉飄棠。

此刻,她看著下首跪坐的一男一女,溫柔了神色:“你們要成婚?”

“是。”下首的女人是隨玉飄棠南征北戰數年的副將,而下首的男人是玉飄棠的外孫玉鐸勵。

“好好好。”人老了,就愛看兒孫滿堂或者紅燭喜事。

玉飄棠高興的很。

下首的男女,對視一眼,似是不經意的提道:“也不知表姐,不,是大皇女如何了?仔細算算,她今年已是桃

李年華,也不知婚配否。”

玉飄棠先是一怔,很快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提那小畜生作甚麼?難為你們還記得她,至於她,一個沒心肝的畜生罷了。”

一男一女趕緊端茶遞水,勸她莫生氣?,眼神交彙間,卻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正如黎家人將黎廣桐的家財視作自己的私產一樣,玉家人也早已將玉飄棠的軍隊視作自己的私產,這麼多年的汲汲營營,又?怎麼可能允許大皇女來分一杯羹。

而千裡之外的黎府,黎廣桐將珍寶全部拾掇出來後,思前想後,越發覺得自己這孫女的處境實在不妙,他自然看出女帝有意將皇位交給宛兒,但繼皇夫和五皇女可不是吃素的。

左思右想,還是提筆給老?不死的去了一封信,開頭便是玉漂亮親啟,玉漂亮是黎廣桐給玉飄棠起的“愛稱”。

本是預備和這老?不死的,老?死不相往來,但眼下為了孫女的安全,低頭就低頭。

是男人,就得乾脆利落。

黎廣桐秉燭,忍著牙酸寫了一封長信,而後教人快馬加鞭,八百裡加急的送至鎮遠將軍營。

待送信人遠去,黎廣桐忽的一拍腦門,腹誹道:這老?東西,該不會?一點情麵都不講吧?

若她真這麼無情,不顧孫女的死活……

黎廣桐歎了口氣,準備明早到鏢局,擲下千金,哪怕是散儘家財,也要請些靠譜的江湖異人來幫忙,定要護宛兒周全。

都城首富黎先生,所有家財連起來,可繞都城一圈,第一次深切的反思自己掙的錢是不是還不夠多。

敕勒族所在的天字客棧內

敕勒族的王子坐在榻上,通紅著一雙眼,雙拳緊握,可見其心境極不平靜:“可惡!可惡!離國牝雞欺吾至此,吾恨不得……恨不得生剮了她們!”

此次出使離國,真是麵子裡子都丟儘了,諸多條件還未說出口,便被強行摁頭閉了嘴。

這種感覺真是極不好受,比袒胸露乳更讓人覺得恥辱不堪。

“離國的大皇女,吾絕不會?放過你!”

“嘰歪什麼!”幻蠱師玲瓏冷冷一瞥,鎖骨上的赤蝶宛若洇了血一般,配上玲瓏那半個毀容的臉龐,叫敕勒王子一顫,立即靜若寒蟬。

看他隻是個王子,就是敕勒族的王,與幻蠱師的關係也絕不是對等的,敕勒族正因為還處在原始野性的社會,對巫蠱之術極為迷信,甚為推崇,更何況幻蠱師的手段神出鬼沒,足以化腐朽為神奇,讓全族上下深信不疑,更加不敢挑戰他們的權威。

但這次明明按照幻蠱師製定的策略來,卻還是丟了大醜,不由的讓敕勒王子心裡對玲瓏生出一些不滿。

就在這兩相對望,寂靜延綿之時,窗外傳來哢噠哢噠的輕響,玲瓏推窗一看,竟是一隻信鴿用鳥喙啄著窗沿。

信紙展開,隻有十五個字:

辛國應,為壽蠱,願裡應外合,共謀伐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