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那裡,當時那裡啥都沒有。現在開了好多咖啡店啊奶茶店的,特彆熱鬨。”
說起這個話題,蘇正康惋惜道:“你那麼有靈氣,沒走這條路可惜了。”
姚娜搭話,“畫畫好有啥用?我聽說藝術家村子那些年輕人都快餓死了,人家蘇為學計算機,一個月掙好幾萬,比學美術有前途。”
蘇為說:“我工資沒那麼誇張,剛夠自己花而已。”
何況現在還是一名失業人員。
蘇正康反駁:“那人活就這一輩子,也不能光為了工作掙錢。”
眼看夫妻二人要吵起來,蘇為握住吳今生的手,“爸,阿姨,我和小吳該回去了。”
賓館裡禁止吸煙,兩回賓館之前,在江邊公園的碼頭抽煙。
蘇為的煙癮不大,一般隻在壓力極大喘不過氣的時候抽,白芸去世後,她對香煙的需求小了很多。
她的手夾著煙,搭在欄杆上,望著黑暗的江水發呆。吳今生深吸一口煙,臉頰凹陷。
他抽的還是高中時十塊錢一包的煙,不是沒想過戒煙,也不是沒試過更好的,而是因為對於窮困的底層人民而言,低廉的煙酒和□□是獲取快樂最簡單的途徑。
他隻是習慣了這條捷徑。
“為什麼要騙你爸?”
“為什麼不呢?”
告訴蘇正康,她甩了乘龍快婿,辭去工作,無家可歸,感情生活一塌糊塗,除了獲取沒有實質幫助的同情,還能有什麼用?
江邊的夜晚濕冷,蘇為抱住自己不過一瞬,吳今生的夾克披在了她身上。
她把這種廉價煙草和乾冷氣息混雜在一起的複雜氣味,粗暴地概括為吳今生的氣味。
“要不然...”他的手捏著煙,抖了抖,剩下的話,掩藏在江濤洶湧裡。
“吳今生,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到。”
“你聽錯了。”
蘇為踮腳抬手,揉了揉他刺手的發茬,“彆想瞞我。”
“回去吧,外麵太冷了。”
昨夜二人睡了一個被窩,蘇為沒有料到吳今生今夜會搬出去住。
他在同一間賓館另開了一間房,蘇為坐在椅子上,趁著翻書的餘裕,欣賞他收拾旅行包。
書上寫道:「欲望-緊張-動作-滿足-愉快-那是人類行為的過程。」
所以吳今生,你在緊張什麼呢?
吳今生拉上包,“你什麼時候回去?”
這是個對於蘇為不友善的問題。回何處去?很顯然,鯉城和鏡水都不是她的家,連清柏在的城市也不是她的家。
“我不想當彆人的八卦的對象,等謠言消停了再回去。”
“明天我就去縣醫院做檢測,會儘快把報告發給江文東。”
“寨子的夜景應該很漂亮,晚上我們去寨子玩。”
吳今生簡直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就是免費陪睡陪玩的。
“我做完檢查就開車回去了。”
“為什麼急著走?我以為你的工作時間很靈活。”
這和工作無關,而是因為他骨子裡是個戀家的人,過去八年,沒有一天是可以放鬆的,好像隻要他一停下腳步,或者說,隻要他沒錢了,所有人都會棄他而去,那個好不容易湊起來的家,又會散開。
蘇為見他不回答自己的話,扣下手中的書,走到他麵前,輕輕抱住他,“如果不是工作的原因非得回去,在這裡跟我呆幾天吧,我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