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寧歡愣了一下,有些尷尬的回頭,這才想起了鬼魘王的存在。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鬼魘王渾身黑霧繚繞,映襯著那張妖異俊美的麵龐愈發冰冷無情,眼中隱隱有殺意乍現。

敖冀蹙了蹙眉,橫移一步擋在了寧歡麵前。

“你凶什麼?”

周向蝶瞪他,凶巴巴的吼,“這是我師姐,關係特彆特彆好的那一種,你對她態度客氣一點。”

一句話,讓得鬼魘王瞬間沒了氣勢,乖乖應了一聲,撓撓頭喊,“師姐。”

這前後反差極大,讓得寧歡有些不適應,牽了牽周向蝶的衣角,小聲傳音:“你這是?”

周向蝶小臉微紅,有幾分不大好意思,低聲開口:“鬼魘他救了我,然後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也很好。”

寧歡注意到了這個詞,“救?”

說到這個,周向蝶眼神冷下來,咬牙切齒,“對,如果不是鬼魘,我恐怕真的要被那個孟珊玲給害死了。”

“怎麼回事?”

“我一開始和大師兄等人一起,走到一半孟珊玲突然出現,各種在大師兄麵前獻殷勤,我和隊伍出去後,突然被人從後打了一掌,我看清楚了那個人的模樣,儘管她掩飾的很好,但我一眼就認出來,絕對是孟珊玲。”

“再後來,隊伍裡莫名其妙被很多妖族攻擊,師兄弟們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

周向蝶紅著眼握緊了拳頭,低聲道:“如果不是鬼魘救了我,我也難逃一死,光憑這件事,我就不可能會放過孟珊玲。”

她一直以來都生活在溫室裡,被保護的很好,哪裡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麵。

師兄弟們都死了,被活生生的害死,孟珊玲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她永遠不可能放過她。

寧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見到,我必殺她。”

周向蝶紅了眼圈,又低聲道:“謝謝你歡歡師姐。”

“不用謝我,我們兩個也是有矛盾的。”

寧歡有意轉移話題,瞥了一眼鬼魘王,問:“我記得,你也不是什麼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人吧?”

周向蝶輕咳一聲,很理直氣壯,“但鬼魘長的好看。”

寧歡恍然,“這個倒是。”

周向蝶擺明了是一個顏狗,能做出這種事來也很正常,隻是要是回了長生劍宗,周騰堂主估計會氣死。

“你不怕你爹知道?”

“當然不怕。”

周向蝶想了想又有點擔心,握住了她的手腕,“歡歡師姐,你會幫我說話的對嗎?”

歡歡是宗主之女,又是金丹期的修士,她爹再怎麼樣,也得看一看歡歡的麵子。

寧歡輕嗯了一聲。

周向蝶這才鬆口氣,轉身又拉著鬼魘王去安撫他了,原本還陰沉的男人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笑容。

寧歡忍不住有些感慨。

當真是一物降一物,這話一點沒錯。

周向蝶性格刁蠻,可在鬼魘王麵前也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鬼魘王也是,為她甘願化為繞指柔。

這婚事倒未必有差錯。

“羨慕了?”

邊上,冷不丁的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

寧歡偏頭掃了敖冀一眼,輕嗯了一聲,“有點。”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

敖冀嗤笑一聲,嗓音裡滿是輕嘲,“情愛本就是人世間最不靠譜的事,你也信?”

寧歡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三條黑線。

對牛彈琴什麼意思她總算明白了,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他畢竟隻是一條幼龍,對人類的感情根本不了解。

寧歡沒再看他,望著膩歪的兩人,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過兩日。”

“那行,你要回去的話和我說。”

寧歡想了想,提醒道:“孟珊玲現在就在大師兄身旁,你就算真恨她,沒有證據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做事情之前先考慮考慮的後果,她這個人慣會偽裝,彆讓她倒打一耙。”

周向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歡歡師姐你放心吧,我也不想當初那麼蠢了,有些事我心裡明白的。”

寧歡點點頭,瞥了一眼鬼魘王,心中也定了下來。

將來她做事之前,鬼魘王也會幫她想清楚什麼,報仇這種事,他這個妖王做著再合適不過。

寧歡坐下來,大婚繼續舉行,一直到晚上才停歇下來。

四周燈火通明,妖氣衝天,陳慕餘擋了不少給陶素白敬酒的妖族,忍不住苦笑,“我們這還真是離經叛道。”

妖族和他們而言,應當算得上是仇人。

可偏偏這個時候,他們就置身在妖王的洞府中,和一眾妖族開懷暢飲,說出去恐怕也沒人信。

“不能這麼說。”

陶素白搖搖頭,蒼白的小臉已經泛了一絲酡紅,捧著酒杯認真抬頭,“不拘小節才是修士作風,作惡之妖才該殺。”

她是魔修,在陳慕餘看來離經叛道的事,在她看來,再正常不過。

陳慕餘偏頭笑,將她手中的酒杯換下來,換成茶,“再離經叛道的事我也做過,這點算什麼,我隻是感慨一下而已。”

他指的是愛上她。

陶素白自然明白,移開了視線,耳尖卻紅了。

寧歡:“………”

為什麼要把狗騙進來殺?

這年頭,不想吃狗糧卻被硬塞著喂了一大口。

寧歡放下酒杯,轉身出了洞府。

洞府外,冷月高懸,清幽安靜,林間偶爾有鳥雀蟲鳴聲。

“想什麼呢?”

敖冀從洞府內出來,並肩站在她身旁,神情散漫,“該不會又在想什麼情情愛愛?”

寧歡不太想搭理這條幼龍。

雖然換成人類年紀挺大的,可是在龍族中卻是實打實的幼龍。

就他,懂什麼?

她繞過敖冀就走,手腕卻被人扯住了,她抬起頭有幾分茫然,敖冀臉上的神情甚至有幾分嚴肅。

“你真在想這些情愛?”

敖冀皺著眉頭,覺得自己作為她的長輩不能讓她走了歪路,想了好久之後,握著她的手認真道:“我教你。”

寧歡:“???”

“你教我?”

“嗯。”

“教什麼?”

“情愛。”

寧歡噗嗤一下笑了,在月光下,眉眼彎彎,“你懂什麼叫情愛嗎,你就教我?”

“我可以學。”

敖冀握著她的手,神情漸漸認真,“我是你的長輩,你還小,我不能讓你被其他人騙了。”

寧歡笑了,眼裡多了幾分無奈,掰開他的手,“等你什麼時候懂了,再來和我說吧。”

她繞過他,轉身就走,夜色將她纖瘦窈窕的身形拉的極長。

敖冀握緊了拳頭,掌心裡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氣,他張開手,又鬆開,望著她的方向怔怔出神,有些茫然。

他說的不對嗎?

可看寧歡的樣子,他好像說的真的不對。

情愛,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他的記憶中,出現最多的詞是繁衍。

但…好像人類格外看中情愛,他垂了眸,思考著該怎麼去學習。

*

次日,寧歡便帶著陳慕餘和陶素白出了洞府。

臨近長生劍宗駐紮地的時候,陳慕餘不得已和陶素白分開,她是魔修,雖然他並不在意這些,可是宗門人在乎。

至少他現在,還沒有到那一種無視所有人的地步。

“歡歡…”

陶素白拉著寧歡,想了好久忍不住問:“我能把我爹也拉進宗門嗎?”

寧歡一愣,“啊?”

買一送一還有這個好事?陶素白是什麼寶藏女孩?

她這幅驚訝表情,讓得陶素白誤會了,微紅著臉,艱難開口:“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是我爹…我爹他修為不差。”

修為不差這幾個字,讓得寧歡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要是讓陶素白爹知道,自己把她拉進一個剛創建的魔宗,非得提刀來砍她不可。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高深莫測的忽悠,“可以把他拉進來,但是不要透露我們宗門的名字,尤其是我的名字。”

陶素白點點頭,臉上露出笑意,隻是心底有些奇怪。

宗門的名字,歡歡說了嗎?

沒有吧?算了,也不重要。

陶素白回了神,和她們告彆後提刀離開了。

寧歡目送她離開,轉頭看向陳慕餘,“等回去後,你不要提周向蝶,問了也說不清楚。”

“行。”

兩人進了駐地後,一眼便望見了顧許生。

他和孟珊玲在一起練劍,兩人挨的極近,幾乎都快湊到一起了,笑容親昵。

寧歡才到駐地,顧許生便發覺了,不過覺得她現在脾氣太大,所以自顧自的教導孟珊玲,時不時看上一眼她。

孟珊玲很快就感覺出他的心不在焉,順著他的的視線掃了一眼,勉強擠出笑容,“寧師姐回來了,大師兄你快…”

話還沒說話,就被打斷了,“孟師妹繼續練劍。”

孟珊玲也不打破他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模樣,哦了一聲,繼續練劍,現在練的便愈發的柔軟,身子時不時掠過顧許生。

顧許生全然沒在意,一門心思撲在了寧歡的身上。

小姑娘一回來便坐了下來,自有人過去討好她,也不知說了什麼,她笑的燦爛,讓得山林中的景致也亮了起來。

顧許生看的臉色僵硬,終究還是沒忍下來,隨口說了一句,大步朝著寧歡走去。

“小師妹,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寧歡掃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開口:“看著大師兄在忙,就沒過去打擾。”

話落,她便又和其他人說起話來,將他視若無物。

顧許生見不得她對自己這種態度,深呼吸一口氣,“小師妹,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寧歡不怎麼想理會他,“大師兄有什麼話現在說便是,何必要去其他地方。”

“小師妹!”

顧許生加重了語氣,沉了臉,大有她再不答應就要直接將她拉走的模樣。

寧歡不想讓他碰到自己,想了想,也就跟著他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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