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欠了三年(2 / 2)

對方的母親不停誇著她漂亮,就是太瘦了,生孩子還是要胖些。李月娟往回圓說,說隻是她生了一場小病,補補就好了。

已經如同行屍走肉的右繁霜坐在那裡麻木聽著,想起他離世前對她說話時的模樣,第一次,她生出抗爭的心,不想再在爛泥裡掙紮。

什麼都好,她不想讓阿言失望。

她寧可死,都不會活成阿言不認識的樣子。

她假意答應,等到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裡的時候,李月娟才知道她居然去參加了高考。

一巴掌揮在她臉上,她卻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悲了,她的親生母親,如此不願意聽見她的好消息。

虧她還有一絲的奢望,希望媽媽看見錄取通知書,會放下過往一切而為她驕傲。

李月娟撕了她的錄取通知書,但現在這個時代,沒有錄取通知書一樣能報道。

這個世界上,愛她的隻有阿言而已。

是她癡心妄想。

李月娟把她關起來,她從家裡的離地高度不足兩米的窗戶跳出去。

從那之後,她就一直和句芒住,所有的一切都和李月娟沒有關係。

學費她可以自己打工掙,母親這個角色,她不需要。

直到現在。

夜風悠悠,拂過右繁霜與蘇憂言十指相扣的手。

她紅著眼眶:“後來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蘇憂言溫柔地看著她:“現在我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

右繁霜哽咽道:“是什麼?”

話音未落,蘇憂言卻吻了下來,柔軟的唇瓣在夜風中相觸,他托著她的後腦,纏綿而深入地吻她,這個吻,他欠了三年。

所有的風聲都低下去,她聽見他胸腔裡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正在為她跳動,是屬於她的心跳。

而他伸手抱緊了她,幾乎將她嵌入他寬大的懷中。

這條路有些偏,隻是偶爾有來往的車輛打著車燈一晃而過,卻根本打擾不到他們。

纏綿曖昧的輾轉,伴隨著瘋狂的思念親瀉而下,喉嚨乾澀希冀著將對方揉進身體裡。

第一次堂堂正正吻她,他憑著男人本能的渴望和衝動而行。有些人隻是太過相愛,隻是對視都有親吻的欲望。

而右繁霜呼吸裡都是蘇憂言的氣息,他身上有出席活動禮節性的香水味。

深沉,性感,尾調是代表雄性荷爾蒙的麝香跟溫暖甘甜的香草,和蘇憂言的氣質極為貼合,溫暖而輕柔的氛圍從一而終,與曾經的他重疊在了一起。

不知不覺間她已深深淹沒在了蘇憂言的洋流裡。

陳晏歲出了攝影展之後,卻煩躁得要命,開著車在街上亂逛,寒風從窗外吹來,拂過他清俊的麵龐,眼底都是冷漠與煩亂。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煩躁地接起:“喂。”

那頭的中年男人語氣深沉:“蘇氏的繼承人回國了,這次的項目全靠蘇氏給麵子,你必須去參加宴會,務必討好小蘇總。”

陳晏歲冷聲道:“我不會去的。”

陳伯晉的聲音卻更冷峻:“不去也得去。”

陳晏歲乾脆把電話掛了,把手機往副駕駛隨便一扔。

他打方向盤要從偏僻的小路裡出去的時候,餘光掃見一對情侶正在擁吻。

他神情冷冽,本想直接開走,但是車燈卻將那兩人照亮。

那個年輕女孩埋在男人懷裡,纖弱窈窕,一頭墨發如瀑,湖藍色的魚尾長裙勾勒身形,上身雪白的鏤空毛衣綿軟慵懶,整個人的背影卻清冷如霜。

和今天右繁霜的穿著打扮一模一樣。

而陳晏歲太陽穴突突地跳,立刻就要拉開車門,但他剛拉開一點,要出去的時候,一個穿著大衣和長裙的美人卻擋住他的視線,敲了敲車窗。

陳晏歲不耐煩地猛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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