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憂言從房間裡出來,右繁霜剛回來,跑上去對著他的手臂又咬了一口。
周晚玉:“?”
她略微驚愕之下,禮貌地收回視線,悄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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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晏歲回到酒店裡,不自覺又開了一瓶高度數的朗姆酒,
陳氏靠關係給他按獎學金的事情在論壇也被提及。
今天右繁霜反擊,一個字不提特權,但是有心人記得陳氏的特權行為。
這一次,確實是陳氏要求給他塞進去。
他沒有同意,卻也沒有反駁。
陸氏律師事務所和陳氏有合作關係,點名要一個學生很容易。
他會默認同意,是因為看見了她的名字,她也會去。
但沒想到又弄巧成拙,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一樣,他永遠不知道怎麼去接近。
他覺得自己又可悲又可笑。
酒喝得太急,他有些頭疼,打電話叫酒店送解酒湯,很快就送了上來,他隻喝了一口,動作便微頓。
和右繁霜做的解酒湯,味道很像,熟悉的味道刹那間帶回記憶。
解酒湯入口,有那麼一刻,想她的那種感覺噬入心扉,卻不是滿足的感覺,而是空空蕩蕩。
是覺得可惜,不是濃烈的可惜,是溫柔的可惜。
是覺得明明沒有錯,卻處處都是錯的回憶。
她今天也沒有指責他,隻是指責規則不公平,巧妙地把話題轉移,所有覺得不公的人注意到的也是規則不公平。
議論他和她私事的人更多,議論規則不公平的其實越來越少,說起來也隻提到學校怎麼有這樣的規則。
畢竟她的重點是規則不公平。
但雖然如此,她是不是也很清楚,他其實有利用便利?
他在她眼裡,是不是又不堪了一點。
他苦笑一聲,垂下了眸子。
這一次,她和彆人站在一起,如此無情,讓他有些寒心,有些難以置信,可是他知道,事實就是不公平。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自己自洽。
陳晏歲垂下眸,遮住了那雙極肖的鶴眸,將那碗解酒湯放下。
那些提起以前獎學金問題的消息很快也平息了下去。
其實隻是陳晏歲和另一個人都有評獎資格,因為陳氏的關係,傾向了他,不能說不公平,隻是評選的老師顧慮太多,讓陳晏歲被迫成了得到便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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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憂言把右繁霜抱起來:“霜霜想咬死我?”
右繁霜眼巴巴地看著他,好像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一樣,或者說她意識不到咬他一口是有錯,眼神像孩子一樣直愣愣的:“我就是想咬死你,我今天上課想下課想,想了一路了。”
蘇憂言笑了,把她放在高桌上:“咬死我你嫁給誰?”
右繁霜咬了一下大拇指:“我嫁給屍體。”
蘇憂言聽出來了,她說的是氣話,他大概明白了小傻子為什麼彆扭又生氣。
“霜霜是不是很喜歡我?”
右繁霜看了他一眼,故意彆過臉去:“不喜歡。”
蘇憂言似笑非笑:“昨晚上我不哄你就欺負你到一點,霜霜很生氣?”
右繁霜耳根一紅,覺得有點羞恥,還是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