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憂言隻是趴了一會兒就醒了。
他抬起眼皮,有些迷蒙未儘,卻輕聲叫她:“霜霜。”
右繁霜那一瞬間抿緊了嘴唇不讓自己的笑露出來,不然怕自己看起來太花癡了。
阿言這麼可愛的表情,卻是男人的低音。
真的好想捏一捏阿言。
右繁霜湊近屏幕,圓圓的眼睛看著他:“阿言剛剛睡著了。”
她認真地看著他,像是想讓他意識到自己錯了。
蘇憂言的瞳仁濃墨也偏大,湊得特彆近的時候,隻感覺他的眼睛反而多了點單純清澈:“霜霜也可以睡,一起睡好了。”
他好像沒有意識到錯誤。
右繁霜聽到答案卻並沒有開心,而是托著臉,在想怎麼能讓蘇憂言意識到錯了。
“我剛剛等了阿言好久。”
蘇憂言溫聲道:“錯了,霜霜要怎麼辦?”
右繁霜聽他承認錯誤,不自覺開心起來,卻故意板著臉:“我要罰阿言。”
蘇憂言單手托著臉,懶洋洋的:“罰什麼?”
右繁霜圓溜溜的眼睛睜大,認真道:“罰阿言在鎖骨下麵畫我。”
蘇憂言笑了一聲,像是看穿了她的企圖。
右繁霜湊近屏幕,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鎖骨,裝腔作勢道:“我放在阿言桌子上,有一支粉紅色的筆,阿言用那支筆畫。”
蘇憂言還真的去找,很快就找出來了。
蘇憂言轉了轉筆:“這支?”
右繁霜的唇角慢慢翹起來:“是啊。”
她的眼睛熠熠,似閃著火彩的鑽石,像是要一筆一劃看著他畫上去。
蘇憂言解開三粒扣子讓她看,毫不猶豫,直接對著鏡頭在鎖骨下麵畫她的q版。
右繁霜趴在手機前麵看著他畫,不知道為什麼,興奮得忽然有點害羞,她埋進臂彎裡一會兒,又露出眼睛繼續看。
旖旎的粉色劃過男人光潔而緊繃的肌肉,越過筋線的起伏,漫過屬於她的每一寸,毫不猶豫。
他畫得極其流利。
q版圖畫上的小人天真,不笑時沒有,笑的時候會鼓起來的嬰兒肥,圓而大的荔枝眸,尖尖的小虎牙,小鼻子小嘴,握著花枝的小拳頭,活靈活現。
寥寥幾筆就已經一眼能看出是她,而且像得有十二分。
蘇憂言畫完,右繁霜才狡黠地揚起笑臉:“阿言,這個是紋身筆,洗不掉的,起碼要等到我回來才會掉色。”
蘇憂言合上筆蓋,像是氣笑:“哦。”
右繁霜看著他打上自己的烙印,卻故意問:“阿言生氣了嗎?”
蘇憂言漫不經心地笑著:“生什麼氣?”
右繁霜托著臉傻笑:“阿言不要生氣,我回去的時候幫阿言洗乾淨。”
蘇憂言垂眸,玩味地笑了笑,欲言又止,卻隻是笑笑:“行。”
蘇憂言直勾勾又溫柔入骨地盯著她看:“霜霜買紋身筆乾什麼?”
右繁霜托著臉,隻是傻傻地對他笑:“買錯了嘛。”
然而她腦海裡回想的,卻是賣筆的女孩說,這支筆可以給寵物做記號,記錄病灶。
寵物。
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