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憂言拉著那本圖冊,把她拉近,淹沒進他一身的冷香裡。
右繁霜被他拽過去,而蘇憂言貼近她的耳畔輕聲道:“你急的話,也得等太陽下山。”
他溫熱的氣息像香水撲撒過來,而右繁霜一僵,繃緊了玉白的脖頸。
她拿著那本畫冊的手都輕了輕,眼巴巴地看著他。
看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陰影錯落,透著男人的神秘晦暗。
右繁霜對著他那句話,卻沒有反駁,少女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黑到極致的眸子清豔又誘人,就像稚童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俊美的臉,眼神溫暖,輕輕地陷進去,不是媚俗,更談不上勾引,單純是天真的淪陷。
可是那種為他而失神淪陷的感覺,蘇憂言能感覺得一清二楚。
從什麼都不懂的小傻子,被他一點點引導,知道怎麼向他索取,也知道怎麼可以被掠奪。
她清澈乾淨的眼睛看得蘇憂言會克製不住地覺得熱血沸騰,他壓抑住血液裡的衝動,低聲道:“霜霜不回答我嗎?”
右繁霜忽然轉過頭,朱唇擦過蘇憂言的唇瓣,她卻忽然停住了,好像是壓抑不住渴望,碰上了他的唇,卻慢慢溫柔地遠離了一點,四目相對,她的眼睛天真無邪,小傻子的聲音甜蜜又輕盈,更重要的是有淩亂的失力:“好呀…”
蘇憂言輕輕勾唇,從後麵抱著她,讓她看那本畫冊:“這是新品牌的一個係列,但是這個係列和霜霜有關,如果霜霜不願意,就不會有這個係列。”
右繁霜不解,而蘇憂言把畫冊翻開,讓她看設計圖。
右繁霜翻了幾頁,忽然意識到了這是什麼設計圖。
爸爸的圖紙。
蘇憂言溫聲道:“上次那箱日記,霜霜說允許我看,我在裡麵發現了一本畫冊,應該是爸爸的,對嗎?”
右繁霜有些遲鈍:“對…”
她看著那些熟悉的設計圖,筆觸是蘇憂言的,設計卻是右春生的。
很本土化的設計,並不過份迎合國外的審美。
例如梅蘭竹菊都會被用上,部分年輕人可能會覺得土,可實際上配色和繪樣都很漂亮,是帶有華國千年風韻又切合現代習慣的設計。
右繁霜看見那些重新撰畫的圖紙,仿佛時光穿越而來,回到了第一次看見這些圖紙的時候。
夭折的,是那個沒有開起來的春生紡織廠。
爸爸的夢想。
陽光從弄堂的舊木窗撒入,爸爸挺著大肚子,胖胖的臉被陽光照得和氣紅潤,眼睛裡透露著向往:“這條裙子,以後要穿在我女兒身上就好了。”
右春生憨厚地笑:“我們霜霜長大以後穿這個一定很漂亮。”
而矮矮的她仰著頭,隻能看到爸爸的大肚子,她把小手壓在爸爸鼓鼓的肚皮上:“爸爸我要看!”
右繁霜想起都會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