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爸爸的初心(1 / 2)

另一頭,

那時的田媛打完電話,又走出好幾步,發帶被人踩了一腳,那人忙說不好意思,田媛隨口道沒關係,卻在說完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什麼,她看向四周。

她一瞬間心跳都停了。

田媛刹那間驚慌到不能發聲,從艱難地小聲地叫歡歡,到毫不顧忌形象地大喊,整個大廳的人都看向她。

而廣播站裡,那兩個工作人員準備下班,

“剛剛那個姓右的,要不要記在工作台賬的檔案裡?”

“得了吧,一看就是自己想扔,那孩子那麼傻都能記住他的姓,不是她爸爸誰信?再說了,西站都開起來了,這個火車站沒多久就要停運了,咱明天就要出包,管這麼多乾嘛,自己給自己找班加。”

另一個一想也是。

兩個外包工作人員收拾著東西,剛好換班的來了,兩人打個招呼就走了。

田媛被嚇得渾身發軟,急匆匆跑到廣播站,而廣播站裡,剛剛換班的兩個工作人員正在閒聊。

田媛突然衝過來,把兩人嚇了一跳。

而田媛的麵色白得像紙,呼吸都錯亂:“我的孩子,孩子不見了。”

工作人員連忙詢問起孩子的樣貌年齡,聽明白後立刻翻工作台賬。

“你那本有嗎?”

“沒有。”

“我也沒有,彆翻了,趕緊廣播吧。”

工作人員反複廣播了數遍,十分鐘內仍舊沒有人來,立刻通知站內警察和工作人員找人。

田媛癱坐在地上。

完了,承歡…承歡沒了。

她打完電話報警後,都是工作人員用力攙扶著渾身發軟的她去警局。

右勝庭正在和恩師敘舊的時候,收到了噩耗。

右勝庭被恩師開車送過來,進警局的一路跌跌撞撞,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摔了好幾跤才進去,而進了警局,看見一旁麵無血色的田媛,都還不能相信事實。

當警察說出立案兩個字的時候,右勝庭刹那間如被巨石重擊。

他太陽穴和脖子的血管都激動得凸起,眼淚奪眶而出,捏住田媛的肩膀晃,歇斯底裡道:“你把我的女兒弄哪裡去了,你說啊!”

田媛蒼白得無力回應,整個人魂都走了,無意識地流淚。

右勝庭流著淚崩潰地咆哮道:“我就走了一天,就一天,你是不是故意把她扔掉的,我的女兒她不是傻子,不是傻子!”

田媛泣不成聲:“我怎麼可能故意扔掉她…”

而右勝庭想繼續質問她,卻被警察們拉開,勸他不要激動。

聞訊趕來的田家長輩和右家長輩都哭成一片。

那一年,小承歡走丟,這個家整個世界崩塌了。

當年,長寧站因為設施落後,位置偏僻,再加上僵化的大量人事外包模式跟不上時代,半個月後就依照原計劃被停運。

佇立在城西的長寧站,徹底被新的西站代替,長寧站也被廢除,就此成為曆史。

可是承歡的失蹤始終成不了曆史。

右勝庭天天都要去長寧站附近,挨家挨戶打聽有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孩子。

發傳單,登報紙,警局每抓到一個人販子,他都立刻去看解救出來的孩子,那些孩子要麼斷手斷腳,要麼精神出了問題。

他怕裡麵有承歡,更怕裡麵沒有承歡。

過了幾個月依舊杳無音信,右勝庭的狀態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有一次他爬上窗邊,萬念俱灰地坐在窗框上唱小承歡最喜歡的童謠,田媛聲淚俱下:“勝庭…求你彆這樣,我害怕…你快下

來!”

右勝庭卻絕望地仰起頭看著天,一行眼淚落下來:“你怕什麼?你為什麼到現在都還一點不擔心女兒,歡歡她丟了,她可能被人販子砍了手腳扔去乞討,也許被挖了器官,屍體被隨便扔在臭水溝裡。”

右勝庭用力地捶著心臟:“那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田媛哭得肝腸寸斷:“求,求你快下來。”

她絕望地捂住臉,眼淚從指縫流出來。

可右勝庭還在窗邊唱歌。

受了太大刺激,田媛當場暈了過去。

可那之後,右勝庭依舊每天在家裡要死要活,不是絕望得想自殺,就是痛哭流涕大喊大叫。

“我的女兒”這四個字成了家裡最大的陰影。

右勝庭甚至經常半夜把田媛搖醒,逼問她到底把小承歡賣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