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序心頭一顫,看清慕淺淺眼中的決絕,他終究慢慢鬆開了手。
慕淺淺被護院們押著徑直來到張府祠堂。
“你便跪在祠堂前,以平先祖之憤吧。”張誠擺手示意小廝,而後一聲令下,“來人,脊杖十五!就讓她跪在這兒打!”
兩位小廝同時應聲退下,少頃再次歸來時,兩人各自手中多出了一個木杖。
兩小廝一左一右立在慕淺淺身側。
慕淺淺安分地跪著,突然,她抬起頭大聲道:
“張大人,你可曾記得你我的約定?”
張誠一愣,儼然是沒想到慕淺淺會如此冷靜,絲毫不害怕。張誠回憶了幾秒,“哼”了一聲:“記得又如何?我如今毀約又如何?我那日本意是不想與你糾纏,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慕淺淺心跳驟然停了一秒,臉色唰地一白。
“動手!”張誠大喝。
第一道砸下,直擊右肩,慕淺淺悶哼一聲,冷汗嘩地滲滿全身。
第二道砸下,慕淺淺再次悶哼,她緊閉雙眸,嘴唇顫抖。
第三道砸下,慕淺淺忍無可忍地彎下了身子。
第四道木板未落下,慕淺淺聽見了張清序的怒吼:
“住手!”
此話一出,慕淺淺身旁的兩位小廝當真停下了。
“張清序!你少管閒事!這潑婦我今日是罰定了!”張誠歇斯底裡。
張清序冷聲道:“爹,脊杖未免太過了,我夫人罪不至此!”
“我早就看這女子不慣了!我沒有讓你休妻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善意。那便讓她跪上兩個時辰,然後送去禁閉!”張誠說完這句話,拂袖欲走。
張清序出聲喚住張誠,作揖道:“爹,我有一些話想和您細談。”
張誠:“那便和我來吧。”
“是。”張清序看了慕淺淺一眼,最終跟著張誠離開。
慕淺淺繼續跪著,冷汗沾濕了衣裳,夜晚涼風襲來又將汗水化儘,慕淺淺冷得直哆嗦,肩背時不時傳來陣陣抽痛,意識好似隨風,開始恍惚。
身體一暖,有人為她披上一件絨氅。
慕淺淺抬眼,看清來人是桑絮,玄參遞給桑絮一碗湯藥。桑絮跪下,一口口喂給慕淺淺。
苦澀的湯藥沾上舌尖,隨著味蕾擴散。
這是中草藥的味道。
是張清序讓他們送來的吧。
慕淺淺眼瞼微斂,小口小口喝著。
湯藥見底,桑絮和玄參便離開了,寒意褪去不少,然而膝蓋開始泛痛了。
慕淺淺咬住嘴唇,強迫自己鎮定,微動膝蓋欲換個姿勢。肩膀被人用木棍敲了一下,那人大喝:
“彆動!”
慕淺淺吃痛地“嘶”了一聲,突然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時,慕淺淺發現自己竟然在灶房裡。
身下墊著一層毯子,身上裹著一床棉被。慕淺淺環視四周,灶房陳設熟悉,這是香薰苑附近的那間灶房。
我怎麼會在這裡?
慕淺淺從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