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剛下過一陣雨,張重踩著濕漉漉的青石板,心情被一陣還有些微冷的春風吹得透明起來。
公園裡麵稀稀拉拉地開著一些小花,其他大多數的花還沒有盛開,不過春天的魅力有一部分就是來自於這種含苞待放的無限希望。
每一朵花在沒有綻開之前,誰也無法知道它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張重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陽光從快要散儘的烏雲裡麵透露出來,照在遠處綴著白點的梨樹上。
春天就是如此,恰似柔情的少女一般,輕盈的曼舞水袖,一笑是姹紫嫣紅,一顰是細雨霏霏。
再過些天,可能不要半月,山麓公園應該就是一番桃紅梨白的爭豔光景。
張重想要再走一會兒,至於買菜的事情可以先放上一放,不過手機卻不解風情地響了起來。
不是來電,而是微語的一條私信。
張重設置的是陌生人私信免打擾,既然來了通知應該就是他關注的人給他發了私信。
打開一看,張重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莊語會主動給他發私信。
“聽說你周末要來燕京?”
這是莊語的私信內容。
張重當即回複道:是的,莊先生。
莊語回複的也很快:方便給個聯係方式麼,電話聊。
張重也沒多想,直接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發了過去,彆人要他聯係方式他還要考慮一下,但是莊語,他當然要給這個麵子。
電話號碼剛發過去,手機就響了起來,上麵顯示著來自燕京的陌生號碼。
不用想,肯定是莊語無疑了,張重果斷地接了電話。
“喂,你好。”
“喂,是張重吧,我是莊語。”
電話對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還是張重第一次聽到莊語的聲音,之前他看過莊語的作品,也見過他的照片,莊語個子不高,微微有些發福,讓張重印象最深的是莊語的腦門,很大。
不過張重卻一直沒聽過他的聲音。
莊語的聲音低沉且又沙啞,並不怎麼動聽,還帶著一點南方的口音。
雖然莊語現在定居在燕京,不過他本身是浙省杭市人,有點南方口音也正常。
“嗯,對,莊先生你好,我是張重。”張重回道。
莊語確定了身份之後,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我給你打電話也無什要緊事,不過是聽說你要來京,所以想問你是否可以見個麵。”
張重在腦海中迅速計算了一下行程,隨後應道,“我理應去拜訪莊先生。”
“不用,不用,我久居燕京,你過來我自然要儘地主之誼,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周六晚上設宴,具體地址我一會兒短信給你。”莊語笑嗬嗬地說道。
張重正要答應,莊語又說道,“另外,我還要帶兩位老友,不知你是否介意。”
張重覺得自己既然答應了莊語的邀請,也就沒必要介意他帶朋友,便道,“沒關係,我一定準時赴宴。”
“那好,那我在燕京恭候大駕。”莊語笑道。
“莊先生您客氣了。”
結束了跟莊語的通話,張重才認真考慮起莊語請他吃飯的目的,但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