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師您言重了,我隻是隨口說說,哪有勸人離鄉的意思。”徐彳亍笑嗬嗬地說道。
被餘冬雨這麼一打岔,徐彳亍接下去的話也就說不下去了。
其實徐彳亍之所以說這個也是臨時起意,前些日子,他們報社剛跟燕京人文學院的文學院達成合作,又趕上了一波人才爭奪戰,他就順勢提了出來,如果可以,能把張重拉到燕京來,他們青年報也算是完成了某些隱性任務。
現在各地方人才爭奪厲害,從去年開始全國五十三個城市,加上三個省,累計出台吸引人才新政百餘次,其中二線城市最多。
作為首善之都,燕京也有些壓力,雖然現在沒有出現人才流失地方的情況,但是戰略性的未雨綢繆也是必要的。
張重回來沒多久,也沒有關注過相關的新聞,所以對於徐彳亍忽然說這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後麵他們也就沒有再說這事。
接下來的時間,大多都是他們問張重一些問題。在座的對張重都比較好奇,畢竟他這還是第一次露麵。
聊了一會兒,桌上的氣氛慢慢融洽起來,大家也都沒有一開始那樣小心翼翼。
吃飯的時候,大家以茶代酒,剛吃了沒多久,其他桌的人都過來敬酒。
正如餘冬雨之前介紹那樣,這裡的人,一半是青年報的工作人員,另一半是作家。
工作人員來敬酒,雖然是嘴裡在恭喜張重,但他們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這一桌領導上麵。
就算是張重剛拿了大獎,在他們眼裡,遠不如這張桌子上其他八人對他們重要。
大家心照不宣,所以他們過來的時候,萬世傑他們甚至懶得介紹。
而那些作家過來敬酒的時候,介紹得要更加詳細一些。
這些作家,有一些張重壓根就沒聽過,不過也有一些,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聽過名字,還讀過他們的書。
比如其中就有一位五十歲出頭的女作家,叫作池清,張重高中的時候還讀過她的成名作悲傷的儘頭是悲傷,是一篇愛情,當時青春懵懂的張重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不過除了那本書之後,張重就再也沒有看過她的作品,後來據說她一直都在寫校園愛情故事。
有些人詬病她,言辭還狠惡毒,說她這麼大年紀都是老妖怪了還在寫校園愛情故事,實在是不合適。
張重覺得沒什麼,誰也沒有規定人老了就不能寫愛情故事了,縱觀古今,那些寫情情愛愛的,很多都不是年輕人,人家婉約派晏幾道,已經垂垂老矣,依舊還會寫出“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這樣的詞句來。
除了池清,還有一位,張重印象也很深,他叫趙熱,今年隻有三十多歲。
當年他才十七歲,一部中篇亂諸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據說當年一年的銷量超過了四百五十萬本。
不過可能年少成名,難免有些傷仲永,後來陸陸續續出了許多作品,但是都不及處女作的水平,有些人調侃他說“出道即巔峰”。
張愛玲說出名要趁早,但有時候出名早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每個人來敬張重酒,帶的心情都不太一樣,有些人是好奇,有些人則是不陰不陽地說上兩句不相乾的話,還有些人看起來有些落寞,而趙熱就是那個看起來落寞的人。
“張重,恭喜你呀。”趙熱過來敬酒的時候,眼睛裡麵攙著酒意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