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重往後退了半步,看著戳在麵前的那個話筒,然後又看向拿著話筒的那個記者,隨即笑道,“首先,我糾正你一點,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有問題的。你不能說這次的魏風獎對我而言如同探囊取物,而應該說‘大家都說這次獲得魏風獎對你而言如同探囊取物’,這才是探囊取物的正確用法。你說對麼?”
他忽然來了這一句,拿著話筒的那個記者沒有立馬反應過來。
“您說得對,是我用詞不當了。”記者訕訕說道,隨後還是不甘心地繼續道,“可是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張重並不是什麼吹毛求疵的人,一般也不會跟彆人咬文嚼字,剛才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認出來問話的這個記者就是之前在世界科幻大會給他下陷阱的記者,而且剛才這個記者問的問題也很陰險。
他問張重對最佳中篇和最佳長篇哪個獎更有信心,如果張重腦子不清醒,隨口回答了,隔天可能就會上報“頒獎典禮張重明確表示最佳長篇如同囊中之物”或者“最佳中篇如同囊中之物”。
張重沒有回答記者的問題,而是看著快挨上他鼻尖而且還在試圖往前戳的話筒說道,“你是哪家媒體的?你們家的話筒是不是收音不太好,需不需要我把它包在嘴裡回答你問題?”
沒有罵人,但是語氣很重。
記者們都有些奇怪,張重不是第一次接受采訪,雖然以前也有對采訪不滿的情況出現,但是像這次語氣這麼重,眼神這麼嚇人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之前提問的記者忍不住將話筒縮了回去。
張重的語氣卻一點沒有緩和,繼續說道,“你們是正正規規做新聞工作的,是媒體人,不是那些走街串巷、翻牆偷拍的娛記。請注意你們的職業操守和工作態度,即便我不是過來參加魏風獎頒獎典禮的,即便我隻是一個路人,你們覺得這樣將話筒戳到我臉上的行為是可取的嗎?人與人最起碼的尊重,能夠因為你們迫切想要獲得新聞素材而被放在一邊麼?”
又是一串連環炮,記者們忽然有些招架不住。
沒辦法,誰叫他們撞到了槍口,這兩天張重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胸腔裡麵藏著一股怒火。
他忽然想起之前王克望罵央視某個欄目組有病,現在他的心情跟王克望差不多,很多新聞工作者沒有起碼的操守,帶著一個記者證,總想搞事情。
他又想起來之前遇到的那個記者胡瑞,那才是真的記者,兩相對比,判若雲泥。
“行了,我先進去了,一會兒頒獎典禮結束之後,想來你們還會過來采訪的。到時候結果出來,我們再聊吧。”
說完之後,他讓安保人員撥開人群,然後徑直走進了文化館。
被留在後麵的記者們麵麵相覷。
“張重今天是吃炸藥了吧。”有人忍不住說道。
“他說得也沒錯,有些人確實也太過分了,任誰被話筒差點戳到臉也該生氣。”
記者們的目光都投向剛才唯一提問過的那個記者身上,在他們看來,張重之所以發火,跟這個記者有著直接關係。
張重冷著臉走進文化館,餘冬雨站在禮堂門口,看到他板著一張撲克臉,好奇問道,“怎麼看你心情不佳啊?”
看到餘冬雨,張重露出一絲笑容,“沒什麼,一些記者。”
餘冬雨嘖嘖稱奇,“你還會因為記者生氣啊,走吧,莊老師他們都在裡麵,你來得可真夠晚的。”
“不是七點鐘才開始麼?我已經提前一個小時過來了。”張重說道。
“七點鐘開始沒錯,不過大家都會早點過來,典禮沒開始之前大家都會在一起聊聊天,你看,大家都在站著呢。”